從劇組的坡道走回休息的內室,陽光已經完全追了上來,而后迅速越過立木瀧的步伐向前延伸,與一個西裝男人的影子在屋檐下交匯。
“訓霸桑”
立木瀧楞了下,雖然有些意外在這里看到訓霸圭。但還是快步走了上去,主動問候。
“訓霸桑,你怎么來了”
“立木君。”訓霸圭含笑點頭,沒有立即回答,反而是先將手里的包裹遞了過來。
“我剛剛從宮藤那里過來,他讓我把這個給你。”
包裹不大,大約只有一本書的大小。不過包裝的卻很嚴實,從外面完全看不出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
“訓霸桑,這是”
“你打開看就知道了。”
看著訓霸圭似笑非笑的表情,立木瀧心中頓感不妙。硬著頭皮沿著縫隙撕開后,竟是一沓寫滿文字的紙頁。
海女特別話劇本
而在標題的正下方,則被作者用批注的紅筆留下了一行小字。
“立木君,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至于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你了。”
剩下的什么剩下的
立木瀧帶著疑惑一點點往下看,在宮藤桑的敘述中,這一次海女特別話的故事開始于副站長吉田的采訪。
“俺俺是副站長吉田”
“春子小姐,你說只有安部和結衣在的啊我說過多少次,眼鏡會計大媽和噪音大媽是不能出現的啊”
“爐子先生爐子先生”
“啥事啊小秋”
“你站一邊去,擋住結衣醬的鏡頭了”
宮藤桑只用寥寥幾筆對話,就完全將立木瀧帶回了北三陸那個熱熱鬧鬧的鄉下小酒吧。沒有多余的描寫文字,僅靠臺詞就撐住了每個人的形象。尤其是在自己獨立創作劇本后,便越發能感受到宮藤官九郎在編劇上的舉重若輕。
真不愧是宮藤桑啊
心底對于上一段內容的感慨還沒消散,手指卻已經迫不及待的翻看下頁。
“小秋,你要給我好好歌唱啊,要是走音了,我可饒不了你。給點反應啊”
“是,是”
“是你個頭你聽懂了沒是紅白哦是紅白歌會哦”
眼看著春子的語氣逐漸激烈,連線的記者及時掐斷了信號。
天野秋拿著麥克風一臉委屈,在全國人民面前被母親這樣訓斥,原本因能參加紅白歌會而產生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
“真是的惡鬼。”
向往常一樣嘟囔著對母親蠻橫態度的不滿,天野秋垂下腦袋,卻驚恐的發現,手中的麥克風沒有閉麥
戰戰兢兢地抬起頭,在臺上司儀尷尬的笑容中,大屏幕斷開的連線再一次重連。在畫面上浮現的,是春子,真正意義上如惡鬼一樣的臉龐。
“小秋大吉,準備發車。我現在要去東京”
“嗟嗟嗟”
就在天野秋臉色煞白的一聲驚呼后,屏幕上的場景已經悄然由久慈轉變成了東京
宮藤桑的文字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立木瀧有些意猶未盡的看完最后的結尾后,將劇本交還給了訓霸圭
“看完了感覺怎么樣”
接過劇本,訓霸圭面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