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夏芽彎著腰,臉上毫無半分歉意,笑嘻嘻的湊上前去。
海面挽留不住夕陽的剪影,少年的金發成了此刻唯一的光。只是下一秒,這份光連同自己一同墜入海底。
太宰治曾三次攜情人投江自殺,在意識逐漸模糊的時候,望月夏芽的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這段故事,這是不是說明,在拉自己投海的少年心中,我也是一般的地位呢?
明明是快要溺死的人,嘴角卻浮出一抹微笑。
直到再睜開眼,卻不是想象中的阿鼻地獄,而是一張似笑非笑的臉。
含了一口海水吐在臉上,溫熱的氣息與冰涼的海水撲醒了望月夏芽的意識。
“老爹告訴我說,爺爺是這里的神主。所以這里的一切都是我家的財產,山也好,海也好,包括這里的…人。”
眨著眼睛,均勻的鼻息把控著兩人間的節湊,即使頭頂便是一片星河燦爛,但兩個人的視界下只存在地方,一點點貼近的身體,戀愛的花朵在靜謐之下綻放。
“都是我的”
如果說你是這山川湖海的神明,那我大抵是奉獻出來與神明交錯的少女吧
夏芽笑著閉上了眼,回應她的是一雙柔軟的唇。
等陽光灑在慵懶的發梢上,躺在海灘的兩個人心有靈犀偏過頭,對上仿若看到就能給予彼此光亮的眼神讓兩人不由自主笑了。
“夏芽,翹課吧”
“翹課嗎?如果…你能追上我的話。”
林間的清風追不上少男少女嬉鬧的腳步,銀鈴般的笑聲拂過葉片,煽動著陽光追逐著兩人的身影,他們在這片土地上閃閃發光。
即使翹課也不會過問,只要年底的出勤總數能過得去就好。村落的學校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態管理著學生,對于航一郎和夏芽的寬恕反而成了兩人肆無忌憚的倚仗。
就這樣虛度光陰吧,反正人生也只是找事打發無聊的時間罷了。
而同處青春躁動期的學生,卻總是比遲鈍的大人更先感受到不同尋常。
“大友,夏芽她是不是和長谷川同學戀愛了呀”
“不知道!”
“哎呀,你不是就住在夏芽家邊上嘛,你有沒有看見過長谷川同學呢?”
“我說了,不知道!”
我們是戀人了嗎?一瓣一瓣地扯下山茶花的夏芽,望著空蕩蕩的座位愣愣出神。即使身邊的每個人都篤定她和航一郎相戀了,但她卻從沒聽到對方承認這個字眼。
“夏芽,今晚的祭典,你會去嗎?”
松永加奈小心翼翼的坐上了航一郎的座位,討好似的詢問道。而身后剛剛還一臉不耐煩的大友,也安靜下來佯裝翻起了書,悄悄豎起耳朵
“會去吧”
“那…長谷川同學?”
“我不知道,我和他又不是…那種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