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劃要失敗了,明哲保身最重要。
無論如何要保住自己。
劉瑾眼珠子直轉,絞盡腦汁找妥帖的理由。
千萬不能被萬歲爺和太子爺知道他想對付向清惟,裝作一概不知,他也是受害者就好。
裝作受害者之前先表明自己的忠心,一心一意為太子爺。
“太子爺,臣也是為了太子爺好啊,民間居然有這樣侮辱太子爺的事,臣忍、忍不了”劉瑾臉色一轉,立馬扯著嗓子嚎,“臣對太子爺忠心耿耿,鞠躬盡瘁,死”
死而后已這幾個字立馬止在唇邊,死字太不吉利了,萬一太子爺開玩笑真的讓他死怎么辦
君要臣死,臣不想死啊
眨了眨眼睛,迅速換成,“經臣查證,民間確有此事,此事關乎皇家顏面,不能輕易放過,請太子爺定奪。”
“查證過了”朱厚照淡淡睨了他一眼,“誰查證的”
劉瑾低著頭,唇角微微一彎,和他想的一樣,將身邊的小太監拉過來,“是他查的。”
“你查的”朱厚照問。
“小的”小太監支支吾吾的,被劉瑾暗地里往大腿一捏,痛得他大叫一聲,忙不迭地點頭,“是的”
“你親眼看到那幅畫了”朱厚照又問。
小太監被嚇得匍匐在地上,怯懦著回話,“是是的”
朱厚照此時眸中流轉著一絲笑意,問,“畫得如何”
小太監顯然愣了一下,眼前的人笑意清淺,卻意外地瘆人。
“這”他只是匆匆看了一下,并沒留意畫得怎樣,也不明白太子爺問的用意,悄悄用眼角余光向劉瑾求救,可劉瑾哪管他,鍋有人背了,自然與他無關。
這劉公公也太不仗義了,只管讓他背鍋,小太監把心一橫,抬起頭說,“畫得極好。”
反正那畫是向清惟畫的,向清惟的畫功極好,那畫自然好。
出奇地,朱厚照的笑意不再瘆人,子夜一般幽深漆黑的眼眸突然彌漫開無盡的得意,“有眼光。”
在場的人包括朱祐樘都不禁愣住了,他們有沒有會錯意,朱厚照說的是那幅狗頭太子服的畫畫的很好
朱厚照斂了斂神色,解釋道,“那是本宮畫的。”
這句丟下來猶如擲下一顆炸彈,炸得他們腦袋嗡嗡作響。
“皇兒,你為何畫這樣一幅畫”朱祐樘都不好意思說狗頭太子服這些字眼了。
劉瑾和小太監都瞪著眼,不可置信的模樣,太子爺啊太子爺,你為什么要畫一幅侮辱自己的畫這、這不是害他們嗎
這下該怎么辦他該怎么應對劉瑾急得團團轉,又不能表現出來。
“兒臣喜歡狗狗,畫個狗狗怎么了”朱厚照眨著無辜的眼睛對朱祐樘撒嬌道,“狗狗就不能穿兒臣的衣服嗎”
“這”朱祐樘無力地甩了甩衣袖,算了,兒子喜歡就好。
“對了,父皇,兒臣還有個事請求,”朱厚照繼續賣萌撒嬌,“兒臣在宮外認識了些朋友,能帶進宮來玩嗎”
兒子的樣子實在太可愛,令朱祐樘不禁心神蕩漾,“皇兒喜歡就好。”
“父皇太好了,好喜歡你哦,父皇。”朱厚照高興地摟住他。
這兒子越來越古靈精怪了,朱祐樘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