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用”
亞瑟臉上露出營業式的和煦微笑。
下一刻,笑容消失。
“昌格納,你好像搞錯了什么,我不是在威脅你。”
“這是命令。”
灰色的光芒一閃而過,昌格納的右手如同被推進式動能武器擊中了一般,手掌從中斷成兩截,傷口處噴濺出大量紅色液體。
“砰”
一粒沾著血的石子深深嵌入昌格納背后的墻壁中,炸出碗大的空洞。
“你真的清楚自己的立場嗎罪犯先生,如果按照流程量刑,當前的失蹤人數足以讓你被絞死幾十次”
“我不是非得要知道你在做什么,因為我的任務是讓你意外死亡。”
“如果你愿意說出真相,我可以讓你死的體面一點。”
昌格納舉起右臂看了眼,眼中毫無波瀾。
“啊呀,太可怕了。”
“如果不是我清除了這具身體的痛覺神經,現在一定昏厥過去了。”
“真是粗暴的客人。”
昌格納瞇起雙眼,表情不善。
“惹是生非,妄造殺孽。”
“客人,像你這樣的人,將來多半是要死于非命的。”
亞瑟嗤笑一聲,搖了搖頭。
“我不會死,你必死。”
“我”
話音剛落,紅色血柱沖上四五米的空中,一顆圓滾滾的頭顱打著旋兒拋飛出去。
“我說了你必死,那就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很遺憾,你放棄了最后的活命機會。”
敵人不妥協的態度不會換來亞瑟的妥協,這個男人壓根不懂什么叫做妥協。
在他的思考回路中,自己是需要知道昌格納的底細沒錯。
安妮目前應該處在空瓶癥的初期狀態。
如果能從昌格納那里得到消除癥狀的方法,再把他做掉,那就再完美不過了。
可惜,現實往往與人的期望背道而馳。
敵人是不可能屈服的。
相反,他會欺騙你,掠奪你,殺死你,最后在你的尸骨上放聲大笑罵你白癡。
天真幼稚的美好愿望永遠壓服不了乖戾殘酷的現實。
能壓服現實的,唯有高度的智能和果決的暴力。
“真是”
昌格納的聲音再度響起。
“為什么這么無禮呢,你這樣的人一生都理解不了音樂的偉大,看不見月光,更無法去往高遠美麗的天國。”
“等待你的,將是陰暗低矮的地獄小丘。”
本該死去的昌格納從三腿神像背后走了出來。
他的長相與死去那位一模一樣。
“哦,你還活著啊。”
“義體克隆還是幻術
亞瑟虛著眼睛,看向昌格納二號。
衣著得體,面帶和善笑容,盡顯藝術家的風范。
這讓亞瑟感到很不爽。
“笑什么笑,再笑我就把你的嘴撕掉。”
“昌格納,你的身后有通往地下的暗門。”
“在那里,我感覺到復數的生命氣息。”
“如果你覺得憑借你那羸弱的凡軀可以抵擋我,大可以嘗試一下。”
“我我當然阻止不了你。”
“光靠高貴的音樂與智慧無法壓倒滿腦子肌肉的莽夫。”
“神的音樂與智慧只有贈予真正懂得它愛護它的人才能體現價值,因為這些寶貴的東西是脆弱的,即使嚴加保護也會不斷流逝。”
“正因如此如此,我實在無法容忍你這樣的惡徒存在于神所允諾的世間,并且,我愿意堅信”
昌格納說話的語調好似一位落魄高傲的吟游詩人。
他行走在無盡的荒野,將傳奇的詠嘆播撒在荒蕪干裂的土地上。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具有強烈的感染力與鼓動人心的魔力。
也許,這位騎士時代之后最偉大的音樂家本身也是一位歌唱家。
“我愿堅信,無論過程多么坎坷艱辛,我等都必將迎來神所允諾的勝利,我等必將為神奉上純潔無暇的月光。”
“那么,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親愛的格里芬朋友。”
昌格納向著側面的高墻點頭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