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無法擁有我的視野認知一樣,我也無法給出既定的未來,無法影響灰海的走勢。”
“真正書寫歷史的是你,是你們灰海土生土長的生靈。”
沉默良久。
亞瑟嘆了口氣,嚴肅的表情稍微柔和了些。
“謝謝,你說得對,我感覺好多了。”
現在想這些有的沒的也不會有用,只會在毫無根據的無端臆測中消磨自己的心智。
“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說著,他從座椅上站起。
“你要走了”
麻薯小姐微微仰起頭,有些驚訝。
她還以為亞瑟會有更多的疑問。
在她的印象里,這個男人有時候像個好奇的孩子,對什么都保持著純粹的興趣和探求欲。
她都做好了陪他長談的準備。
“嗯,有些擔心的事情,你之后都會在的吧”
“觀測剛完成不久,暫時還沒有做其他事情的打算。”
“那好,我之后再來找你,有事情請直接通知我。”
“回頭見。”
意念一動,亞瑟的身影步入黑暗,消失不見。
麻薯小姐望著他消失的地方,歪著腦袋,作沉思狀。
亞瑟表現得很急切。
事情和他的母界相關。
是發生了什么急事嗎
比起一個成熟的漫游星空的權限者,此刻的亞瑟還是更接近于位面原住民。
麻薯見過部分權限者,古老而強大,別說是它們自己的母界了,有的甚至連海域都發生巨大變動,直接消失不見。
這批人沒有歸所,沒有羈絆,沒有同行者,其意志中人格化的部分也一天天削減
最后得到的,即是很多勢力文明印象中的“權限者”,臻至所謂的成熟。
在此之前,生命層次低微權限者們只能算是預備役,尚處在脆弱的幼蟲時期。
等到成蟲時期,回望過去,那個曾經“天真幼稚”的自己早已是死去的過去式。
人們習慣把失去稱作成熟,讓傷痛變得習以為常以至麻木。
過去的自己,現在的自己,到底誰才是對的呢又或者類似的問題根本沒有對錯之分。
輕笑。
她的時間實在太充裕了,有時也會想這樣,模仿灰海生靈的思考回路,去想一些它們才會想的問題。
麻薯小姐重新拿出竹簡,默默品讀著上面意義不明的古拙文字,仍由無盡的時間溪流淌過身邊。
熟悉的黑暗,熟悉的失重感。
晉升百騎士之后,亞瑟已經能在灰海時空傳送時保持些許意識,勉強能做出一些象征性的抵抗,不至于被隨意擺弄搬運。
也許有一天,自己可以不依靠灰海的力量穿梭時空,自由行走在不同的位面。
黑暗來得快去得也快。
亞瑟出現在自己家的客廳里,上一次他離開塑鋼前往食王位面,最后的停留地點就在這里,現在被灰海重定向送回了原處。
周圍的光線很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