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終生活在地面上的平凡人類而言,天的高度,不過是天方夜譚罷了。
中年教師作為魔法特長者,也只在一些私人場合聽聞過那種高不可攀的境界。
蒼藍魔法本身的限制,無論如何都突破不了的怪圈。
再怎么說,亞瑟也只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天才也到天才不到那種境界,應該只是從長輩那里聽到了相關的傳聞。
糾結了半天,中年教師還是決定之后問一問亞瑟。
一天課程結束后。
夕陽的余暉灑在學校的庭院中,青綠色的葉子收起張揚鮮嫩,低頭沉入暗沉沉的陰影中,向陽的一面反射著琥珀般的光芒。
如此光景,亞瑟不知為何感到有點懷念。
明明是看慣了的場景。
“亞瑟,今天課上的時候,你明明已經復活了那只兔子,為什么還說差一點”
“說真的,我從來沒見過除你以外的人做到過那種程度的治愈,我自己也做不到。”
亞瑟望著天邊的夕陽,平靜中帶著無奈。
“那只兔子,不再是之前的兔子了。”
“蒼藍魔法不能對人使用,我的話也無法得到驗證,可它真的不一樣了,我明白的。”
“有的東西,失去了還能再找回來,還有的東西,失去了,就永遠失去了。”
“比如”
“生命。”
感傷的語氣。
“生命一旦溜走,便永遠抓不回來,我拼得出兔子的身體,救不回它的生命。”
“這就是桎梏。”
“老師,你知道嗎,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人的能力很有限,與廣大的世界比起來更是渺小。”
“蒼藍魔法并不能給予我們跨過所有鴻溝的力量,它可以把我們的力量延伸三倍十倍,卻逆轉不了注定的事情,改變不了規則和命運。”
“抱歉,可能說了些自以為是的話。”
“不,你說得很有道理。”
中年男人聳了聳肩,嚴肅的臉上露出世俗化的笑容。
“正因生命有限而脆弱,我們才要珍惜它,珍惜每一天。”
“去吧,我不該耽誤你時間的。”
教師推了推亞瑟的肩膀,轉身揮揮手,嘴角始終帶著意義不明的笑。
亞瑟有點莫名奇妙,轉過身,卻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在往自己這偷瞄。
亞瑟扯了扯嘴角,立刻明白了某中年大叔笑容的意思。
是之前那個呃,炸掉兔子的女孩
蒼藍魔力使用者,能力是讓兔子爆炸,要不就叫“爆兔”,正好與“暴徒”諧音,聽起來就很猛,嗯,開玩笑的。
“那,那個”
干嘛,如果是道謝就免了吧,我只是自說自話玩玩兔子,不是為了給你解圍,請不要自我意識過剩。
“亞瑟同學。”
短發女孩雙手背在身后提著包包,手指糾結來糾結去,輕咬下唇,眼睛不敢去看亞瑟,小臉在夕陽下泛著可愛的紅暈。
亞瑟虛著眼睛,有種不妙的預感。
怎么回事這種氣氛,請注意不要說出奇怪的話啊你這個爆兔。
“今天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大家一定會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的,我最怕那種事情了。”
“不用謝。”
亞瑟禮貌性地點了點頭,側身準備離開。
“亞瑟同學”
女孩一個側部切入亞瑟前進的路線,下意識地抬起手,攔住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