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前進不能徹底殺死貘,那么亞瑟就不得不按照鴉先生的建議去行動。
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這位莫名其妙的先生。
正如對方所說,他并不是了無牽掛的的自由之身。
亞瑟的人格中,存在著名為“托娃”的記憶情感。
那是自己的一部分,被認同的過去。
曾經的感情今后也會一直延續下去。
他必須保護自己所珍視的人,完成與托娃的約定。
“唉,該死的猹,又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出賣我好吧好吧,這次是我失策了,姑且相信你一次,該死的行為藝術先生。”
聽到這句話,鴉先生第一次眨了眨眼睛,它歪過腦袋,用毫無起伏的聲音說道
“奇怪的兔子啊,我曾經聽說人類中有一類性格特殊的家伙叫做傲嬌,難不成”
“你也是其中之一”
被戳中痛處的亞瑟頓時僵住了。
“要你管”
林中,落葉滿地。
植物們沒有遭受到戰爭的蹂躪,但也不得不面對逐漸下降的氣溫,越發嚴峻的天氣。
“哈哈”
安琪拉身上只穿了一層單薄的衣服,小小的身體背負著比她大得多的男人,渾身是汗,近乎虛脫。
不行
還不能停下
它還在追殺我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努力壓榨最后的體力,安琪拉從樹梢上一躍而下,把亞瑟放平在一旁的地上,自己則靠著樹干,閉上眼睛,短暫回復下體力。
胸口的起伏逐漸放慢,隨之而來的是難以抵擋的疲倦,四肢顫抖,肌肉不自覺地痙攣。
雖然身體已經到了極限,但安琪拉的大腦還在積極地思考對策。
她是從殘酷逆境中生存下來的孩子,被命運拋棄的獨狼,不到最后一刻都不會放棄。
怎么辦,難道要在地面上走可那個家伙,它的移動速度太快了,只要留下明顯的腳印,瞬間就會被追上。
藏起來
它大概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但是亞瑟
亞瑟會被殺掉的吧。
低下頭,安琪拉認真地注視著亞瑟的臉。
她的身體本能無時無刻不在催促她。
逃
離開這里
打不贏的,所以快點逃
“打不贏,就應該逃嗎”
感受著身體懦弱的本能,安琪拉的小臉上露出平靜的笑容。
一定不是這樣的
我沒有親人。
我的親人,它們全都死了。
在戰爭中死掉,無一生還。
生育我的父母,它們太弱了,正因為弱才會死掉,甚至沒能活著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