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他翻了個白眼道:“帝是我家祖宗,跟你沒關系。這樣吧,我吃點虧,一萬五千石,買你這一身,我得備點貨。”
“都說了,這不是錢的事情。”辛屈一邊說,一邊露出糾結神情。
子旬呵呵一笑:“一萬八。”
“哎呀!你別誘惑我!我真不覺得”
“兩萬!”子旬說到這里,又看辛屈還想說,冷哼道,“要是不成就算了,我”
“契約在這里。”辛屈遞給子旬一張紙,仔細看上邊已經寫完了文字,并且辛屈已經蓋完了手印,估摸是一早就算計好的了。
子旬冷笑,辛屈不以為意繼續道:“帝是你家的老祖宗,我去了也是列土,估計得被你家祖宗揍。
短時間內我上天去,也是勢單力孤,還是窩幾日好。
所以我燕國將這套甲作為貢品,你的兩萬石粟作為回賜。
交易就免了,把這個名頭打出去,想來有了這兩萬石兜底,四方之人聞你之名,還不夸你慷慨大氣,到時候你可以造勢說萬方來朝,順道壓制那些心懷不軌的貴族。
至于其他方邦,對大邑商,對王族,也會更加恭順。”
子旬沉默片刻,又看向辛屈他眼底壓不住的戲謔和和顏悅色的笑容。
也笑了。
伸手蓋戳,接著拿走了這張紙契約說:“兩萬石,還要加上買你這套青銅甲的配方。”
“哈哈,好說。”
辛屈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青銅甲不值這個錢,巫術也不值這個錢,真正值錢的是辛屈的安分。
兩萬石買辛屈的安分,不給他接下來后續添堵,就是最大的買賣。
至于兩萬石什么時候交,什么時候齊,就看兩方的博弈。
當然青銅甲的制作方法最重要,畢竟每一種銅的配方比例不同,所產生出來的硬度就不一樣。
辛屈能延展這么一大塊作甲,就足以說明他掌握的技術,究竟多強了。
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個技術的落地,就能給大邑商研發的過程,節省數萬石的糧草,兩萬只是小小代價。
現場對于兩方又談妥了一單生意不以為意。
辛屈雖然死要錢,但他開的價碼,對于南方來說,絕對是可以接受的。
至于青銅甲的未來,辛屈一點都不在意,畢竟青銅甲注定要被札甲淘汰。
辛屈真正的想法,還是超高銅價,托底未來可能發生的青銅貶值。
盡可能拖延時間。
因為辛屈已經發現,南方的商朝唐邑那邊的貴族,已經發行了一種貝幣,黃銅的,價格雖然不如半兩錢,但也不差多少,接下來市面上的幣種、甚至幣類只會越來越多。
貿易聯盟自然還會使用半兩錢,但肯定架不住出口,所以想要進行貨幣升值,就必須要降低南方貴族們的貨幣擴表。
而降低他們擴表貨幣最簡單方法,只有三個。
一、沉淀,變成生產工具、武器、禮器,眼下辛屈就在布置。
二、升格,只要世面上貨幣混亂了,那么什么貨幣背后的背書夠多,什么貨幣就能保值,半兩錢并非極限,因為半兩錢的面值還是太大了很容易被坑,真正保值的是五銖錢,現在辛屈已經在著手后續五銖錢的打造,不大不小,也好辨認,同時也考驗科技樹。
三、政策,人為收攏天下的銅錢。只要半兩錢五銖錢是他燕國的最好,那么他就拿捏了貨幣發行權,想要搞事還不是分分鐘的。
除非對方退回了以物易物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