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很快到處都是人,不過因為是聯軍的原故,導致了無終氏、孤竹氏、肅慎各部都是各個頭領統帥,一部一戳人,指揮指揮沒有,旗令旗令沒有,就跟村口斗毆一樣,互相糾纏,廝殺成風。
看得山頂的子旬嘆息道:“這就是東北諸部的戰斗力?難怪你的崛起速度能這么快。”
辛屈不以為然,用爐子烤肉中,隨意的說:“我能崛起快,是因為我懂得讓利的同時,也懂得集權。當然,更重要的還是發展規劃的設計夠好。
這些最適合的還是在一片一窮二白的土地上忙碌。”
子旬收回目光,久久不言。
山下,在他出神的一會兒功夫里,已經碰撞在一起了。
雖然有了另外兩部的加入,稍稍幫著無終氏搬回一點場面,但很可惜他們卻沒有發現燕國的車騎繞到他們身后,接著尋到一個薄弱點,直接縱戰車殺入其中。
直取主將。
不管戰場如何,總會有壓陣的中軍在協同調度,上下飛舞的中小旗幟,表露了各種信號。
劃時代的戰爭技術旗語,儼然在燕國應用上了。
子旬還沒看出來多少問題,但左右一些人,卻發現其中的變化。
有了旗語,中軍就有用了。
哪怕寧石戊沒有親自沖進戰場,但依然通過旗幟的揮舞,快速做出反應,站在局外以一個更加宏觀的視線,發現戰場的端倪,進行指揮,幾乎如臂指使。
很快,戰車殺進中軍,無終氏、孤竹氏、肅慎諸部的首領,同時遭遇了人生危機。
燕國車騎沖殺,迅猛如風,轟隆隆車輪聲震顫雪地,空曠的冰雪之間,本就路滑,一旦跑起來,更是很難剎車。
所以,試想你開車到了兩百邁,但很可惜你剎車沒了,還在濕滑的道路上,你唯一能做的,有且只有一個,那就是控制車的方向,以求不撞車。
因此燕國的車騎如同游龍,不斷調整方位,戰車車輪上的輪轂加裝了青銅刃刀,所過之處,一尺之內,只要不跳起來的,都會被快刀卷入,剃掉皮肉,鮮血淋漓。
慘叫盈野,遍地哀鴻。
鮮血,幾乎染了一座白原,令人瞠目。
更有短戈牌手,弓弩策應,被切開的陣列,會立刻遭到刀牌的阻攔,弓弩的伏殺,就如同一個精密的殺人機器,快速且優雅。
燕軍的破壞力,恐怖如斯!
伴隨著一聲聲驚叫,敵人潰敗。
而且是恨不得多生一條腿一樣的潰敗。
“首級!首級!”
不知何人起了咆哮,燕軍上下,無不意動,手中長刀飛舞,到處都在搶掠逃亡之人的首級。
虎狼一般!
“你們,真厲害。”子旬深吸一口氣,他見到了真正的虎狼之師,也感覺到了恐懼。
辛屈是從無到有的建設一個部落,如今這個部落變成方國,紀律嚴明,等級森嚴,不論耕種還是作戰,都十分的厲害。
這樣的存在,幾乎是全能了!
“想要學嗎?”辛屈突然問到,“若是想要學,也很簡單,我給令支氏委派了觀察團,這一次也可以給你委派觀察團。
接下來你在南邊,需要自己建設一支軍隊,有我的觀察團幫你操訓,用不了幾年,你也可以有跟燕國的一戰之力。”
“你沒有這么好心。”子旬回過頭盯著辛屈,“你想要趁機摸清楚大邑商內的大小勢力。”
“沒錯,確實有這個想法。”辛屈將烤好的肉串拿起來,吹了吹,沾了茱萸碎,咬了一口咀嚼道,“但你不想嗎?”
“”
這個反問,讓子旬心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