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后觴被按著跪在了辛屈面前。
此時的伊犁河谷的絕對核心,全被辛屈控制了下來。
甚至辛屈這邊還在銘刻碑文,尋了個地方,在這里和附近山頭埋了十七八座。
好歹來了一趟,豈能不在這里留下聲名。
只是后觴到現在還是蒙圈狀態。
雖然被治療了一下,但大半身體上還全是繃帶與傷痕,眼神也是黯淡。
“行了,好歹是一方之君,給他一個馬扎。”
辛屈擺了擺手,后觴看著端坐上位,寬袍大袖,束有高冠的他,用不怎么熟稔的夏后氏方言問:“你們,究竟是誰與大邑商是什么關系”
“看來給你治療的時候,你應該揣測頗多。”辛屈聽他問話,哪里還不知道他其實有所猶疑,溫和一笑,“孤父有辛氏,孤母姚姓,孤為大邑商冊封四至之一的北伯,北方諸方氏族公稱孤一聲燕君。
這位,是大邑商冊封的四至之一,西伯。妘姓周氏。”
后觴沒有看辛屈介紹的周信,而是死死盯著辛屈說:“姚姓為什么要助商為虐!”
“你這話說的。”辛屈呵呵一笑,“若不是你們金天氏忽的向東轉向,威脅到了孤的疆域,孤會提兵三千里,從東邊一路殺過來”
“什么!三千里!”后觴張大了嘴巴,顯得不可思議。
辛屈呵呵一笑,炫耀了一點武力之后才說:“行了,廢話就不多說。你們金天氏覆滅已定。但鑒于你我都是中原之后,孤也不想趕盡殺絕。只要你自削君位,向孤臣服,孤允許你收羅兩千眾,東遷放牧。”
“……”
后觴盯著他一陣才說:“我的本部,就兩千眾。你居然允許我帶走”
“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須按照孤的要求,進入河湟之地放牧。”辛屈直接開出了價碼。
后觴了解一下河湟之地的位置之后,露出驚愕神情:“河湟……你是說,你要我去跟羌人搶奪地盤”
“是。那邊現在是有夏氏與諸羌的大本營,你過去之后,作為孤的內應,也可以想辦法競爭一下夏后諸部的后位。”
辛屈說完,后觴腦袋一僵:“不是,你聽聽你這話對嗎你要我自削君位,現在又要我去跟夏后諸部爭奪,難道不覺得別扭嗎”
“因為你不見得能爭得過他們。”辛屈也沒避諱,直截了當的說,“去了那邊,你可以跟他們說一下你在西域的見聞。我的目的很簡單,你只要能鼓動或者擊敗他們西遷,每一百人,我這里可以給你送來幾匹戰馬。”
辛屈指了指外邊:“就是孤騎著殺你來的戰馬。沒有它們的腳力,我也不可能三千里不是”
后觴一聽,眼瞳微微閃爍。
這樣的戰馬,好東西啊!
看他幾乎心動的模樣,辛屈暗笑。
戰馬,不可能留種的,畢竟想要保持馬匹的精力,閹割篩選是最好的手段。
所以說,現在燕國的軍馬,要么是淘汰的母馬,要么就是閹割的公馬。
至于眼前的人,殺了也沒用,還不如讓他聚攏一批死硬份子,丟去河湟跟羌人打一打。金天氏的名頭,還是很有用的。
經過思考,后觴還是下了決定:“愿意為君上效勞。”
“很好。”辛屈滿意笑了笑,然后看向周信,“之后你便隨本部去吐魯番,然后在那邊立國。
至于城邑名字,孤都替你想好了。
就叫高昌。
希望你在西域,能越發高大昌隆。”
“謝北伯!”周信感激的說。
雖然西域荒遠,但辛屈還是幫他想了個辦法,就是從關隴盡可能誘人西遷,不管是逼迫還是什么原因,西域這片土地,還是要盡快有大量的中原人口移民。
關隴之地羌夏族群,就是最好的來源。
妘姓與他們的關系也算密切,畢竟妘姓在周豳一帶住了幾百年,周圍只要叫得上號的羌人,基本都跟他們有一定的血緣聯系。
一旦被逼著到了西域,除了他之外,就沒人可以投效了。
“很好,那么高昌以西,天山以南,暫時歸你節制,以北由我來統御。畢竟那邊是西域蠻族進出的通道,你的勢力不足,難以駕馭。高昌以東,就封給了匈人,孤會讓他們去焉支山放牧。
再加上金天氏的河湟之地,河西走廊就算是控制在你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