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應該是最穩妥的辦法。”
“那就這么做吧。”戴冰甲看了一會兒地圖,還有一些本地氏族的藏著的地圖,不免臉頰微微抽搐,“他們是有多大心,這地圖都是二十年前的了。”
“多年也沒事,人往來少了,當地環境未必就會變,也不是誰都跟我們一樣,時時刻刻花錢都要安排測繪。”
妟隼雙臂環抱站在一邊,這些本地氏族藏著的地圖,都是這段時間他花錢和精力,從附近氏族手里弄來的。
因此他也算是對附近情況最熟知的人了。
戴冰甲也知道這是實情,但一想到燕國這些年的地圖情況,還是不由得嘆息說:“難怪辛屈手里有這么多兵馬與鐵器了,就是寧愿搞一個商盟,也不愿意現在就發兵攻打。想來他也是知道附近的情況,選擇一步步來。摸清楚了地理環境,再行針對安排。但也太慢了。”
妟隼沒有接話,辛屈的安排幾何,不是他能置喙的。
“需要我做什么?”妟隼等了一會兒才說。
戴冰甲思考著,須臾后說:“幫著安撫好那些邛方的氏族。他們對我們產生了不小的恐懼。絕對不能壞事。”
“那你就該去昨天的飲宴。”妟隼沒好氣的說。
戴冰甲不去飲宴,長老們摸不清楚燕國的態度,如何能不產生恐懼?
“今日我做東。”戴冰甲呵呵一笑,“不去他們的飲宴,是因為他們不夠資格。你去安排吧。就今晚。”
“好吧。”妟隼應下,叫來了隨軍的軍司馬,讓以將軍的名義,寫請柬。
也就是一塊塊木牘,寫完蓋上印章,由他一家家去送。
等到送得差不多,都到中午了。
他直接入了宮內,將請柬送給了最后兩個人。
象耷正在鮮虞小豬面前讀書。
沒錯,都到了二十好幾了,象耷還是被鮮虞小豬教育著。
一進來,就聽到了象耷念:“治大國,若烹小鮮。以道蒞天下,其鬼不神;非其鬼不神,其神不傷人;非其神不傷人,圣人亦不傷人。夫兩不相傷,故德交歸焉。”
“潒、大長老,臨潢縣子來了。”
聞言,象耷如蒙大赦一樣看向鮮虞小豬。
只看鮮虞小豬合上竹簡,放置妥帖,整理衣冠后說:“潒,與我一道迎客人入席。”
象耷暗暗苦了臉色,但還是跟著一并做,接著走到門口見禮:“客來孤有失遠迎。”
“豈敢。邛潒日理萬機,在下不過登門惡客。”
似模似樣的客套一番,等三人上座了,鮮虞小豬才問:“可是戴將軍有事要交代?”
象耷一聽,趕緊豎起耳朵,也沒了之前的萎靡。
他很恐懼燕國這邊會鬧出的幺蛾子。
“今夜飲宴。由他發起,不過今天肯定是一場不怎么友好的宴席。”妟隼將請柬遞解,由專門奉上兩人身前。
象耷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頭皮發麻。
昨天他們宴請戴冰甲不來,今天反而他來宴請了。
這是反客為主啊!
象耷被鮮虞小豬按著學了七八天的燕國禮儀與文書,很清楚這些代表了什么。
心底有不忿,但還是很快平息了。
原因無他。
燕國強大,所以戴冰甲可以肆無忌憚,而他們卻不能這般做。
“那就好。我還擔心他不愿意與邛方上下接觸。”鮮虞小豬倒是很平靜。
只要能對話,這就比什么有用。
妟隼看他們態度都算可以,便點了點頭說:“你們也要配合。戴冰甲只有一個月的時間。不管能不能蕩平風險,他都會撤回去。
這么大規模的兵馬調動,只怕不用個把月,土方與大邑商乃至河西的羌人諸部,都會感到恐懼。
影響只怕會更大。因此下邊若是有人亂來,我可不敢保證他會不會起了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