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鬧這么大?”
富土來到了尚書省述職,就看到了黑著臉三人。
這三人分別是左丞相戴冰甲、右丞相姚冊、大司馬寧石戊。
面對富土的疑問,戴冰甲第一個氣得破口大罵:“一幫護食的野犬!打死算了!”
“好了,這些話少說,影響團結。”姚冊低喝一聲,然后看向富土,“正好你回來了,我這里給你交接手續,拿上委任狀,直接去滄海郡任太守。
順道盯著那幫人,他們的眼底,已經全然沒了昔年共患難的魄力了,全然成了只知道狺狺狂吠的野犬,不能讓他們影響了屈要推進的計劃。”
“這……你倆都別說話。”富土被繞的頭疼,看向寧石戊,“石戊,究竟怎么回事?我看了一下告示,怎么看都覺得是你們要逼著他們上絕路。”
“沒有逼迫,只是嚴格了一下人力的分配。”寧石戊嘆息一聲,“國內的公田稅賦擺著,這些歸化人不想交大量賦稅,就只能選擇投奔邦、鄉,成為這些氏族的戶籍。
這么做,讓很多歸化人在縣邑與邦鄉之間的郊區快速形成了村社,能極大降低城內與城外的身份認同差異。
但同時也導致了這些邦鄉的實力快速增長。
如此邦鄉人口的數量在增加。”
“嗯,好事。你我不也是這里頭的一員?”富土疑惑的搔了搔頭。
“若是有這么簡單的擴張就好了!”戴冰甲冷哼一聲,“你是沒看出來,這里頭藏著多少禍事。
縣邑之外的邦鄉,是封君的地盤,頭幾年還會給一點資源,幫助這些勢力崛起。
但現在呢?
自打收緊了升遷規則之后,最新一批封君,全是戍封的村長,換而言之屈決定抓小放大,將資源盡可能鋪平到底層的勢力。
在各個邦君、鄉君之間,安插大量的村社。
并且那些立功的歸化人,在得到氏封的時候,第一時間不是外封,而是將他們封在主居之地。
你可知道這是在干什么?”
“這……”富土皺眉算了算,“是不是跟之前辛屈那一道公田轉家田的政令配合看?”
“沒錯!連你都能看出來,結果這幫眼睛糊了蜜蜂屎的野犬,居然看不出來辛屈在干什么!”戴冰甲拍案。
富土臉色不怎么好看,這就是他從小就不喜歡跟戴冰甲、寧石戊一起玩的原因,不會說話。
尤其是他們對比自己實力弱的人,向來都是直來直去。
也就對辛屈好點。
而富土喜歡跟辛屈一起玩的原因,除了家世原因,更多還是辛屈早年比較會溫和,從不仗勢欺人。
“就這么說吧。辛屈是想要借著一場可能到來的寒潮,給那些投奔各地邦君、鄉君的佃戶敲響警鐘。
若是遇到好點的主家,佃戶們在寒潮之下可能還有活路。
要是遇到了惡劣的,那就兩個下場,賣身為奴,或者將佃戶這一個不在律法保護內的特殊存在鬧大。
一旦鬧大,以屈的手段與性格,他必然會推行雇傭契約。
同時賦予這些佃戶上戰場的權力。”姚冊輕咳一聲,將眾人思緒拉回來,不然真叫戴冰甲繼續說下去,富土肯定得憤怒離開,到時候影響才會更大,“所以,我們想的是,盡可能的集中所有貴族的力量,先把寒潮渡過去,然后再考慮調整資源的分配。
國家的資源一直都是有限的。
屈最開始的調配,一直都是抓大放小。
現在改變為抓小放大,就是在有意在一個縣內扶持十幾個小氏族,與縣衙合作,一起對付那些大氏族。
算算時間,大氏族穩定發展了十年,第二代馬上要開始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