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而言之,殷商準備將所有內服藩國的喉舌捏在手中。
此外,外服藩國,也就是接下來要冊封的地方非子姓方伯,他們的行人司是必須殷商貴族與本地貴族聯姻產生的后代,或者干脆就是殷商貴族兼任。
然后他們對蠻夷,不得進行通婚了。
只能對他們執行毀滅。
正好,反正現在這些外服藩國欠了燕國、殷商一堆的奴隸,有了這一條命令,還有一個大哥給背黑鍋,下邊的外服藩國對不臣服朝貢的“蠻夷”們,下手是真的狠。
哪怕是曾經就是同宗的兄弟。
但那又如何?
抓住后頃刻吞并。
既然是同宗兄弟,那就更應該是一體的了。
總之,局勢變化飛快,哪怕是癸雪生,現在站著的時候,也有點迷茫。
他應該怎么做,才能帶著虞國走出困境?
還是說,從一開始的時候,他的選擇就是錯誤的?
“不!我肯定不會有錯!也絕對不能有錯!”
他呢喃著,任由車正開車離開了黎邑,來到了驛站。
好久好久。
天都黑了。
他才恍然驚醒,接著起身說:“安排一些人,向西邊探索一下有夏氏的情況。”
“有夏氏?”
幾個親隨也都有點懵。
“嗯。有虞的社稷,不能斷送在我這里。既然所有人都要山西,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知道一條路,一條從曲沃進入河洛的路。”癸雪生捏緊了拳頭,“那是最后的生路。”
“可是……就算沒有殷商支持,我們也肯定不會失敗的!”
“夠了!多一分準備,就是多一條生路。殷商,燕國,都不可信。”癸雪生低喝,但很快垂著頭,哀戚的說,“是我太自以為是了。若是可能,我寧愿繼續撐著土方的皮囊。
可是,沒有如果。
人只要還活著,我們就還有希望。”
眾人聚在火塘邊,橘紅的火光曬出眾人臉上的陰晴不定。
他們無言。
也沉默。
隔天,有人開著戰車離開,也有人去殷商,做出一副要與殷商交涉的畫面。
仿佛,就是一個窮途末路的國君,縮在黎邑的驛站,等待命運宣判。
直到半個月后。
有人從曲沃來。
“王!好消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有夏氏被鄭氏堵在了風陵渡,不得寸進,他們的后方,完全是空的!”
消息傳來。
癸雪生多日陰霾的臉上,終于浮現了笑容。
好!好!
他在心中狂嘯:天無絕人之路!
“立刻,派出人手,開始轉移物資與人口去曲沃。”
癸雪生下令道。
曲沃,是他選定的陪都,也是他準備的退路。
既然平陽已經成了戰場,那就繼續當戰場吧。
只要給他時間,半年內,他就可以開出一條從曲沃入孟津的出路。
不管殷商還是燕國,肯定都想不到,他會從這里離開。
但在那之前。
有夏氏必須利用起來。
“再暗中篩選精銳五百。等入夏,立刻突襲有夏氏。
給我想辦法占領有夏氏。
我要把所有人的視線,全部轉移走!”
癸雪生握緊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