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仲德站在旌旗下,看著眼前盤踞的人,唇角微微上揚:“很好,都是大魚。”
召氏最后的反抗力量,全在這里了。
消息發到辛屈手中的時候,他明顯有點錯愕。
萬萬沒想到,居然這么輕松就完成了目標。
簡直有如神助。
不過,關隴這邊還是需要視察,辛屈便下令后續部隊南下,開始對關隴其他部族,進行征召。
如果他們選擇不來,那就是還心存對召氏的忠誠,屆時動手的時候,借口也都有了。
不過在那之前,曲仲德將抓到的召氏君主的妻兒老小一并送到了銅川。
同時送來的,還有一條關于豳氏首鼠兩端的舉措。
召氏之所以敢出來反擊平南將軍府,就是因為他們從豳氏這邊得到的消息為——平南將軍府只是先鋒,只要不往死里打他們,辛屈至少要等秋后才會南下。
結果召氏信了,出來了,然后完犢子了。
于是乎,銅川內,辛屈面前,豳氏族長劉,正趴在他面前,不敢有任何異動,嘴里喊冤:“這都是下邊的一些長老個人行為,我是無法阻止的。”
辛屈把玩手中的竹簡,然后看著豳劉這般恐懼模樣,輕笑道:“真的?”
“臣,確實不知!”豳劉連連叫苦,“自入貢臣服以來,臣事事配合朝中任務,不敢有半分懈怠,因此臣……”
“好了。功是功,過是過,你御下不嚴的罪責是逃不了的。從現在開始,你去和田當你的豳邦封君。”
辛屈直接將他打發西去千余里:“和田有昆玉,白如羊脂,美不勝收。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人去替燕國采玉,既然你犯了錯,那就去和田。”
“這……陛下,我可以為王前驅。”
“不必了。孤有更合適的人選。”辛屈說完,看向帳外。
豳劉愕然回頭,就看到了周……不,是洮非,他穿著燕國的官服,官帽走進來,他身后,長子高圉,長孫亞圉也都換上了燕國的袍服。
“臣寧西將軍洮非,攜世子、世孫,參見陛下。”洮非恭恭敬敬行了謝恩的禮節。
寧西將軍!
趴在地上的豳劉愕然看著眼前的周非,啊不應該是洮非。
他居然是關隴姬姓最快滑跪的那個。
“你……”豳劉指著洮非,有點被刺激到了。
辛屈也沒理會他,自顧自跟洮非說:“不錯,換了一身袍服,倒是顯得英武了起來。你接下來帶著本部兵馬,移鎮隴右。那邊的羌人比較多,若是你扛不住了,隨時可以通令過來。
至于高圉和亞圉,隨孤東征。
他倆會在東征殷商的時候,大放異彩的。”
“唯。”洮非無任何拒絕的意思,相反十分配合。
兩人談話,一派君臣相宜的感覺。
然后辛屈將目光落在洮高圉身上:“你近來讀書成績也不錯,軍訓也可以,是該去累積軍功了。
我會將召氏殘部交給你。你帶著他們盡快穩定西京府的局面。
至于亞圉,你半個月后隨后勤返京,學校已經為你準備好了空缺,好好讀書學習,將來你們洮氏的未來,是你一肩挑著的。”
“謝陛下。”洮亞圉也恭恭敬敬一禮,妥妥一個穩重的大人。
辛屈很滿意他們的動作,洮非接下來的兩代人,基本上都包圓在燕國秩序下了。
那么之后的寧西將軍府,也就不可能有脫離燕國控制的機會。
交代完他們,辛屈將目光再一次放在豳劉身上:“去了和田,也不必擔心被拋棄,西伯周信就在高昌。
你與他只間隔了幾百里地。
快馬加鞭,半個月就能打一個來回。
之后也會有大量的人陪你去西邊。”
豳劉顫抖了一下,最終什么話都沒有說,只是磕了兩個,表示他應下了。
沒辦法,再拒絕,就不是去西邊的事情了,辛屈是真的可能清算他們的。
而洮非目睹了一切,心底也暗暗慶幸,好在他當時跪得快,不然豳劉的西遷,就是他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