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便有些彷徨無計的樣子,似乎想要道個歉,卻又有些不好開口,末了,就垂了劍,說,“不打了。”又道,“爹說你比我厲害,我就沒多想。”又停了一會兒,看君黎似乎沒什么事,便再道,“他平日里教我都懶得,竟有空教你。”
他說著小孩子脾性上來,一屁股坐下不悅的樣子。君黎便去陪他坐著,道,“他不陪你練劍嗎”
“他都才回來一個月,大半年不在家的。”五五不滿道。“他教了你多久啦”
“呃,也是一個多月”君黎實話實說。
五五啊了一聲,看他道,“那你比我學得快啊。”
頓一頓,又嘆氣道“其實爹根本不想讓我學武,要不是我娘總說多少要學點防身,他教也不教我。”
“他”君黎想說他的劍法的確不適合小孩子,卻轉了念,沒說出口,反笑笑道,“你爹這么厲害,誰還敢欺負你們。”
“這可沒準兒啊。”一聲女子輕語忽然從身后傳到,似乎就在自己所倚的樹后。君黎大吃了一驚,不意竟有人到了這么極近,自己全無察覺。他不及站起,下意識一手撐地一手用力一拉五五,便向前竄出丈余距離,才回身欲起。
這一下算得上反應極快,那女子剛剛從樹后現身。但五五一個彈起,歡快叫了一聲“娘”君黎一愕,手上一松,由他跑去。
女子看來年紀與凌厲差不多,妝容輕淡,嫻雅淑靜,是個極為清美的婦人。君黎忙趨前行禮道“見過凌夫人。”
女子牽了五五,淡淡道“君黎道長――是么”
“是,晚生君黎。”
那凌夫人就掠了掠頭發,微微一笑道“真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分寸,傷到了道長。”
她這一句話雖然聽來是抱歉,但話里語間,總好像是說他連一個小孩子都未曾比得過,五五占了上風之下,“不懂分寸”,才傷了人。君黎當然不會覺不出來,卻只笑笑回道“一點小傷,沒關系。”
凌夫人的目光就在他臉上轉了幾轉。她原是對君黎十分沒有好感的――凌厲今年不過在江南小住這么幾個月,卻還要每日出來教一個外人劍法,她當然不會高興,言語間便故意想給君黎些難堪。誰料這道士并不在意,她一怔之下,便覺得有些無趣。
“不耽誤道長練劍。”凌夫人于是道。“我先帶這孩子走了。”
君黎還沒說話,五五先喊道“不是啊娘,是爹叫我來和他練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