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自然還有別的原因,你就別問了”刺刺忽然嘟起嘴來。“總之啊,我是能不回去,就堅決不回去好了,這里太遠,我們先過去一點,萬一有什么情況還可援手。”
兩人向前走到稍近,忽見灌木密林里尚有三四名弓箭手,忙一停步。君黎還道是張庭的人埋伏,刺刺卻低聲道“厲害,許叔叔這次居然連弓箭組的人都帶出來了,這還是要捉我回去的陣勢么”
君黎朝河岸上幾個人看了眼,看到一名攜了弓箭的中年男子,便道“那個就是你說的許叔叔”
“對啊。”刺刺低低地道。“他叫許山,是青龍谷里弓箭組的頭頭,現在歸我爹管。你曉得么,他的弓箭可是很有名的,當年可曾與人稱一箭勾魂的張弓長對過手,還取了勝的所以張弓長后來聽說都不怎么用弓箭了。”
說話間,只見許山正與這張庭交涉些什么,但說了幾句,似乎談判不成,眾人兵刃又亮了起來。忽然卻見張庭哈哈大笑,聲徹林中,道“張某也已做了最大的退讓了,諸位如執意相逼,恐怕連這點好處都沒了”
刺刺皺眉道“他還想要什么條件才肯放人”見張庭身后有人正將刀架在無意頸上,卻不見程平,料想還困在馬車之中,心道救了二哥、搶了馬車,也便大功告成了,不是好過他們在這里無休無止地說些什么
正這般想,忽然君黎卻拉她一下,向江心指了指。刺刺向江心一看,才吃了驚。那江上正有只舟在向對岸行去,而舟上正是受制的程平,他身側二人顯然是張庭的人。只聽許山已經上前厲聲道“我數到三,你再不下令那船調頭回來,我便叫你命喪當場”
“你數到十也是無用。”張庭道。“一命換一命,我只能把這個小子還給你們。那一個――我若把他丟了,回去性命也是不保,嘿嘿,不劃算”
“你”
君黎與刺刺也自吃驚。原以為己方是大占上風,卻沒料對手早已握牌在手。遠遠已能望到對岸似有人影憧憧,難說是不是張庭的接應已到。這里岸邊的船只看上去已經盡毀,而彼船距離又遠,若靠輕功,決計無法夠得到救人;便算跳水游過去,恐怕不等追及,那船就要靠岸。
只聽張庭又道“諸位似乎也不是程方愈的人,那位程公子與諸位關系不大,但這一位就不同了。如今張某已愿意將他交還,而且還愿意回京之后,替諸位向朱大人求情,不再以幫兇之名捉拿他。你們要是還想得寸進尺拿回程平來,張某只能讓諸位一無所獲了”
許山與同行互相看了眼,道“好,你先把無意公子放過來。”
“我得先要讓那船靠了岸。”張庭道。“許大俠箭法高超,萬一我放了人,你幾箭把我船上的人傷了,哼,那我不就前功盡毀”
許山原本正有此意,被他一說,也便無計可施。
刺刺與君黎想了半晌,也彷徨無計。刺刺便低低道“看來在這里救不到大哥了,只能過了淮水再作打算。”
少頃,船靠了對岸,只見對面升起個約好的信號。張庭方令人將無意放了過來,道“張某現在也要覓船去對岸了。若張某不能平安到達對面,那么程公子恐怕也沒法平安到達京城臨安。諸位若想對張某動手的,還請三思。”
君黎恨道“這張庭好狡猾”
刺刺反安慰他“沒關系,過了淮水還有很長一段路才到臨安。許叔叔他們定會想辦法追去,我們還有機會救人。”
兩人便打算暗綴張庭而去,忽聽那邊有人問道“無意少爺,刺刺沒跟你們一起嗎”
刺刺身形便一頓,回過頭來。說話的是被她稱作“向叔叔”的向琉昱。若論資格排輩,他可稱是單家手底下第一號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