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想攔他,卻已不及,只見他將劍握了,凌空一躍,險險上了大船船頭。
船身已有些搖晃。張庭幾次欲故伎重施沉船傷人,卻被向琉昱糾纏住,未得空閑。但水下眾人也要與人交戰,加之敵我混雜時,弓箭隊伍又不好動手,那一邊許山看得有些不耐,也縱身向船上而來。
張庭已經掣出兵器,原來是一柄短戟。現今江湖中用這兵刃的門派已經不多,在大內就更少見,但張庭卻還真是個中好手,他本就內力豐沛,掌勁綿厚,只是見向琉昱似乎擅使巧勁,才干脆拿出外門兵器來對付他。
君黎只是看了一眼,卻并沒插手去幫向琉昱。畢竟,若能找到程平,才是牽制張庭最直接的辦法。他徑直沖向艙中,冷不防一把長矛斜刺里頂了出來。他忙收腹絞身,腳步一錯,借著船艙垂下的皮簾子,將那出矛之人角度一卡,自己順勢到了艙內。艙內卻也有人看守。他未及拔劍便伸手將方才那還未收回的矛一抓,借艙邊用力一奪,那矛畢竟太長,又不能彎曲,對面那人被迫脫了手,君黎順勢便向艙中人迎去。
艙中之人卻是名好手,使一把鳳嘴刀,看衣色,應是名副官。君黎長矛與他相迎,目光一掃,已看到被縛在角落的程平。
程平怕分他的心,始終未敢出聲,此刻見他目光過來,才道“道長小心”
正說話間,艙簾忽如受勁風一掀飛起,未落便化為碎片。君黎一驚――果然張庭見有人進了艙,終究不放心,棄了向琉昱便跟了進來,看到君黎,短戟一探,便與副官向他夾擊。
君黎抬矛將鳳嘴刀向張庭那邊一帶,刀矛與那短戟相交,他只覺手臂一陣劇痛,用力拿捏住長矛之下,手心已瞬間磨破了一層皮。那副官被他借力也是不好受,將刀拔起退了兩步,手上也是火辣辣地痛。
張庭猶記得這道士曾在顧家前院中舉著烏劍將自己逼走,此時見他手握長矛,腰間卻又懸著一柄普通長劍,不知是什么路數,便有些舉棋不定,手中一頓。便當此時向琉昱也已經進了艙里,向張庭背后襲去。
那副官挺刀,又向君黎削來。君黎棄矛拔劍,與他相斗。只聽外面卻在喊道“張大人,似乎有些頂不住。”原來許山來了之后,外面也沒有副官以上的人物對抗,終究有點吃緊。
張庭一皺眉,伸手便要先去拉程平。向琉昱飛身相擋,奈何位置并不好,只見張庭堪堪要抓到程平,忽然船身一震一斜,應是水下人已鑿船得手,艙內五人統統向一邊一倒,張庭下意識腳下用力,如同抓地一般牢牢站住,但程平卻借力一滑,反到了君黎身側。
君黎原本也想使力站穩,見狀轉念一松,見張庭和那副官同時伸手來抓程平,忙左手一扯滑來的程平向后一推,那兩人便都抓了空。
船身傾斜稍止,君黎右手劍趁機將程平手足繩索一斷,低聲道“能動么”
程平搖頭“被制了腰上穴道。”
君黎卻已沒了解穴的時間,張庭和副官第二抓再來,君黎抬劍往前一擋,喊道“向前輩”
向琉昱會意,一翻身已到了程平身側,抬手去解他穴道。與此同時,身邊的君黎卻已受了一擊――他怎經得住張庭等兩人同時而襲,便兵刃相交一剎那,兩股大力一起涌來,他根本不敢相抗,向后一退欲待卸力,背后的空間卻已有限,脊背狠狠撞在艙壁上,當時便噴了一口鮮血出來,只聽“喀拉”一聲――幸好裂的是艙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