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色怎么這樣難看”
“我我我沒料到會呃這姑娘,我沒料到會是傷得這般重,那兇手果然殘忍”夏琝說到后來,才勉強續上了話來。
夏錚也嘆息了一口。床上的少女自然早是覆了被子,可便是臉上那淤青也已令人痛惜,是以夏琝這般說,夏錚夫婦倒未覺十分牽強。但屋外的沈鳳鳴卻忽然聽得心中不忿,上前兩步也推開門,道“莊主,夫人,打攪。我也想見見這受傷的女子,不知可否”
夏琝一見是他,面色忽然變得青白,上前厲聲道“你來做什么人家姑娘家受了重傷受了委屈,也不知是不是有人特地找我們夏家麻煩丟在門口的與你卻沒關系吧,你看個什么”
“君方”陳容容已經站起來。“如今正是不知道為什么這姑娘會被棄在門口,與莊子里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有關聯。我讓人叫你們來,也是想叫你們認認人,看看是不是認得她,我們好找找線索沈公子來看看自然也好。”
夏琝聲辯不得,只能由沈鳳鳴進來。沈鳳鳴右手攥了那鐵戒指在手心,上前只那般往床頭一瞧,心里忽然就是那樣清洌洌地一冷。是她。雖然早料到了是她,他心底卻還是涌起了種按捺不住的震驚,隨之而來的是憤怒。便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是張弓長,一定是他。他恨婁千杉和夏琝跳過他私下協議,而今有了機會,便以這樣手段對付了婁千杉還不夠,更將她棄在夏琝眼皮底下,算是給他的提醒,對他的示威
夏琝一定也是一眼就明白了。他或許比自己更早知道婁千杉已經離開內城的消息,所以明白得更快所以他才會面色蒼白,那是害怕那是終究掩飾不住的、對張弓長手段的害怕
如果不是除夕那晚曾見過那樣一個醉酒號哭的婁千杉,自己是斷斷不會有此刻這般胸中澎湃的,或許只當一切是她一貫以來所作所為的咎由自取而已。可現在他究竟心意難平無論如何,她是那樣一個可憐的女子,張弓長憑什么要對她做到這種地步
夏錚已聽他呼吸驟停,微微擰眉,道“看來沈公子是認識這位姑娘了。”
沈鳳鳴猛一回頭“是,我是認識。”他說著這話,一雙眼睛卻看著夏琝,就似直欲將他看到羞愧無地。
夏琝很想表現得理直氣壯些,可竟表現不出來,只轉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夏錚自然覺出了蹊蹺,卻也未及發問,已聽說大夫趕到了,陳容容忙道“大家都先出去吧,讓大夫好生看看。”
沈鳳鳴氣才松了兩三分,幾人都走出室外。只聽夏錚道“沈公子認得她,敢問她是哪家姑娘,可與什么人有仇,與沈公子的關系又是”
沈鳳鳴吸了口氣,方道“非是我要自撇清白,但我也只不過認得她,沒什么大的交情。不過,這次她被人傷到這般,那緣由我倒也能猜得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