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見夏錚的目光,忙又道“不過爹走了,留在此地,也未見得能再似以往那么風光,也不見得好。”
陳容容已知他怕苦,嘆了口氣,道“我們已商量過了,莊子里這許多人,自然不可能都跟去梅州的,而且大家都是臨安人,誰又愿離了妻小去那么遠。也就是你們兄弟倆,要作個選擇,是跟著爹去,還是自個兒在此立業。如今便是兩條路,一是大家都去了梅州,家里輜重細軟就都得運去,咱們夏家,就在梅州重新開始;二是我跟你們爹過去,你們兄弟留在這里打理莊子,咱們夏家莊,還是臨安的夏家莊,只是莊主卻是你們了。”
夏琝自也知道這話意味著什么,悄悄看夏錚一眼,道“就算就算舉家都搬去梅州,也沒那么容易,可這圣旨卻催促爹這幾日就要上路了,那那第一條路,不就行不通了”
一邊夏琛卻忽道“我陪著爹去,待那里安頓好了,我再回來,接娘和大哥過去好了。”
“梅州你又不認識。”夏琝便道。
“總不能讓爹一個人上路啊”夏琛臉也漲得紅起來。“莊里人多,梅州卻沒熟人”
“君方。”陳容容看著夏琝道,“娘曉得,你不想去梅州,是么”
夏琝啞然不語。
“你不愿吃那般苦,是么”陳容容的口氣有些緊逼起來。
“娘,不是我不誰又愿意我們在這里好好的,忽然發生這樣的事。定又是那個朱雀,他是不是又跟皇上說了些什么,就像上次似的。要不我們設法拖上一拖我再去一趟青龍谷,把拓跋表哥找來幫忙,或許也跟上次一樣,過兩天就沒事了”
“除了靠運氣、靠別人你還會什么”陳容容恨道。“君方,我們不說此事有沒有轉寰的余地,只說現今情形君超想跟著我們去梅州,你呢你是決意要留下來了”
“容容,不用問他了。”夏錚似乎忽然很是倦怠。“反正我們原本也沒打算帶他去的。”
夏琝自是不想去,可聽夏錚此言,卻又心里不爽快,道“爹原本就打算只帶君超過去”
“也沒打算帶君超去,你們兄弟兩個都留在這里吧,那般山高路遠,似你們從沒出過遠門的,還是罷了。只是”
他停頓了一下。“君方,你往后要收斂些性子,爹不在,你不能事事再由著自己,萬一惹出事情來,反要你弟弟替你收拾,也未必能那般萬全。”
夏琝還未明白他話中之意,只看了夏琛一眼道“爹,您就放心,我自然不會惹事的。”
夏錚嘆了口氣,道“爹的話,你可都聽”
“我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