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看著他。“回來了”
“是。方才見到婁千杉從這里出來,還道她有什么鬼祟之舉,既是師父知道的,那便罷了。”君黎說著便要告退,一轉念,想到程平之語,便又道“對了,方才平公子說”
話語未完,忽然憶起前兩日自己坐在廊下時,朱雀便曾叫婁千杉進過書房,那時只道是朱雀警她休來騷擾自己,心里還感激他;可既然這兩日婁千杉的確對自己敬而遠之了,又有什么理由還要與她這般神秘地說些什么他明明與依依進了房間,若沒要緊事,何必又特地出來秋葵是有些醉了,自己也外出了,他怎像是要避人耳目
如此一想他便不覺緘了口,朱雀已經追問“平兒說什么”
“哦,他說說今天多謝師父款待,他喝得多了點,沒顧得上說這話。”
朱雀哂笑。“他倒也曉得客氣了。”
君黎還是有些狐疑,目光微轉,道“依依姑娘睡了”
“我讓她先回去了。”
“這么晚還讓她回去”君黎驚訝。
“不行”朱雀似乎有些不悅。
君黎輕輕哦了一聲,不再說什么,只道“那我先回房去了,師父也早些休息。”
他果然退了出來,沿著走廊穿過庭院,猶猶豫豫路過婁千杉房間門口,總覺得該問問她,可又聽朱雀也正離開書房要回去就寢,怕他見著,只得快快走開。
他躺在自己床上翻來覆去,只憶得起婁千杉方才出來時那好像心事重重的表情,總覺得似乎只要隨便一追問,便會有些難以招架的真相要撲來。那種不祥的預感如同籠罩不去的影,壓得他無法透過氣來。他瞪著眼睛躺了許久,終于還是坐起,決意去尋婁千杉。
夜已經愈發地靜了,幸好婁千杉的房間里燈火還未熄。他輕悄悄走近,抬手,小心敲了敲門。
婁千杉似乎也驚訝夜半時分竟還會有人敲門按說除了秋葵,斷無別的可能。她便不疑有他,將門輕輕一開,便見著了君黎的面。
她呆了一下。平日里君黎是話也不與自己說一句的,竟會這樣來找自己君黎也知深夜尋她有些不妥,但自己從來心正不懼猜疑,見了她,也便低低道“婁姑娘,可方便說一兩句話我有事情想問問。”
婁千杉何等伶俐,已猜知他要問自己與朱雀秘密都說些什么。若是兩日之前,她定必笑臉相迎,用那般嫵媚情態含混其詞逗逗他也就罷了,可如今她得朱雀那般警告,不要說與他多作親近了,就算這樣說兩句話,她都心中發慌。
“太晚了,不方便。”她生硬地拒絕。君黎甚至是一愣這態度,并非他所了解的婁千杉。見她欲待關門,他越發起疑,抬手一擋,道“我不進來,只在門口。便只想知道,方才是我師父叫婁姑娘去書房的嗎”
“是。”婁千杉只得這般答。
“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