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邊又是“咦”的一聲,其中一名“才子”驚喊道“道士,你又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君黎回過頭來,故作驚訝道“公子說哪里話,我在這里沒走過。”
那人瞠目結舌,莫知所語,倒像真被嚇到。君黎肚中暗笑,卻也有點奇怪自己心情怎么竟會輕快,怎么竟也會與人開起這般玩笑來。
也許――他想――是我開始厭惡那沉重的命運了。是我確信自己已經開始走一條自己決定的路,于是就算前路是一個“死”字,也不會那般不悅、不甘了。
余人哈哈大笑起來。一群人似覺這道士也算有趣,便也與他說幾句話,漸漸聊得熟絡起來。君黎方待吃點東西,外面的熱鬧里,忽然傳來一串高銳之音。
他心中一凜。這正是方才那柳葉之聲,按照約定的暗語一一拼起,該是“有壞消息,下來一見”這幾個字。午時還遠,沈鳳鳴怎這么快就來了
他便立起道“我還有點事,少陪。”便下了樓,去到先前與他見面之地,果見沈鳳鳴在此等候。
“怎么了,”他心神微轉,“不會是――特地為了考較我記沒記熟幾個暗語的吧”
“我倒希望是,但――真的是壞消息。”沈鳳鳴面色嚴峻。
“他們不肯說埋伏之地”
沈鳳鳴搖了搖頭。“他們死了。”
“死了”君黎吃了一驚。“怎么會”
“服毒。”沈鳳鳴咬著唇。
“”君黎一沉默,“你們黑竹會是否有規矩,有些事情,便是死也不能說”
“可是我還沒有開口問”沈鳳鳴道,“我才剛去,便見他們已毒發身亡――我倒不信了,那幾個人,決計也不像肯為了保守秘密就自絕性命的――我看定是葛川從中搗鬼。方才聽聞此事,他先反咬一口,說是我下毒毒殺了那五個人以期滅口,要夏莊主提防著我,說定是我與黑竹會藕斷絲連,如今隨眾前來,必藏禍心”
“那夏大人怎么說”
“自然沒聽那般胡說。”沈鳳鳴道,“葛川是太子的人,夏莊主怎會聽他的。”
“那就好――可你也還是小心些。說不定葛川等人就是因為忌憚你,才遲遲不露出真面目,他們或許會先針對你。”
“這個我自會注意,我卻擔心萬一那五個人真是被葛川滅的口,說不定葛川已經先問出了黑竹會此次伏擊的計劃,如此一來,我們一無所知,他卻知道該何時發難,我們是愈發被動了。”
君黎也輕輕蹙眉,似乎沉吟了一下,方道你先回去,我來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