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們人倒是埋伏得天衣無縫,也費了一些勁,才接近他們。料他們也沒想我會在這么近,互相還在言語,我沒想一聽之下,竟聽得原來是張弓長要在此火襲酒肆。我――我不知如何才能讓你們知道這個消息,只能一邊放了訊號給鳳鳴,一邊趕回來。怪我先前想得實在太簡單了,所以才被張弓長這般鉆了空子,幸好夏大人你性命無憂,否則我”
“張弓長老謀深算,你還年輕,當然不能與這般謀慣暗殺的老手相比。”夏錚道,“這一路你委實已幫了我們太多,我替夏家莊謝謝你。”
君黎有點失神地瞪著他。須發皆無的夏錚,怎么看都有些奇怪的,可他只是瞪著,既不覺得熟悉,也不覺得陌生。
氣氛一時有些尷尬,陳容容才忽笑道“君黎道長,你這樣神神秘秘的,前些日子我們可被沈公子騙得苦。那日分明已見了是你在,他卻說沒這回事,定是幻覺,我那時質疑說,我看得好清楚,君黎道長的樣貌、表情,還有動作、手勢,若要我自己想,定是模糊的。他竟反問我,看到的你是什么樣打扮,是不是道士。我說不是,他說,那就對了,若是真的他,怎會不是個道士,既然不是,那便是你的想象。我只好信了,卻哪知哪知你也會不是個道士的。”
沈鳳鳴已忍不住道“夫人,那般事情,你便不要拿出來講了,這算是要拿我開心么”
君黎卻也笑了。他只這么一笑,夏錚與陳容容的心,便像放落一些,再是什么苦痛與惶然,都如化作春暖花開般溫柔了。
看著已經聊了好一會兒,君黎還是站起來。“你們你們都有傷,還是多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君黎”夏錚忙站起,一時著急之下,連“道長”兩個字的稱謂也似遺漏,“你――你又要走么”
君黎搖了下頭。“改日還要給夫人運功,我總會在這客棧留一留的。”
“你若不介意,之后也――也和我們同行吧”夏錚有點小心翼翼。
“我”君黎心中微微發苦。我自然不介意。可是
“嗯。”他開口,模棱兩可,“還是待夏大人和夫人身體好些再說吧。”
夏錚只好點頭,道“說的是――我們的傷倒沒什么,只是怕怠慢了道長,沈公子,能否勞煩你”
沈鳳鳴已經答應道“自然。”
縱然是百般看不夠,萬般不舍得,君黎還是這樣離開了視線,留下相顧的夏錚夫婦,那兩顆心,怦怦跳著,無法平靜。
陳容容見夏錚過來,只將頭靠在他懷里,可那千千萬萬想說的話,卻竟好像說不出來。
她想說,我們的孩子長得好大了。
又想說,我們的孩子生得好俊,像你那時候。
還想說,我們的孩子是個好人,比我期待的還要好。
可她沒有說,只是靠在他懷里流淚。最后喃喃的,也只是那么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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