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來夏府么。”刺刺央他道,“我們叫夏伯母指教下,今日正好夏伯伯也回來了,等到練完,我們在府里吃了晚飯,你再回來,好不好”
君黎看著她,像是在想如何拒絕她才不致令她不快,一時未語。
“到底好不好嘛。”刺刺不悅起來。
“我想到個地方。”君黎才開口道,“我帶你去。”
“哦――那也好。”刺刺應了一聲,跟著他站起來,“什么地方”
“你來了就知道。”君黎偏不答,將隨身東西收拾了,回客棧放下,單抽出了木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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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首的河灘邊上,時近日暮,人影已渺,留出片不小的空地。那還未沉落的夕陽在水面一晃一晃,幻化出巨大的紅色亮塊。
刺刺雙目一瞇,以手遮眼。“這地方倒不錯――你這些日子在這里練劍”
君黎一笑。“沒像你那么勤,我只是喜歡待在水邊,所以偶來這里走走。”
“你啊,口口聲聲比我晚學了,還不好好練習,難怪不敢跟我較量呢。”刺刺鼻尖對他一皺。
君黎愈發發笑起來,“是啊,我是晚學后進,不敢貿然較量,想勞煩先學前輩讓我見識見識這劍法的精妙之處――夏夫人說你已是一個人自練的登峰造極之境,想來厲害得很了”
“以為我不曉得,你是怕了,先探探我的底。”刺刺雖然這般說著,卻也不推脫,仰起臉道“好啊,那你看著。看完了,可不準再偷懶。”
君黎點頭,退至一邊。
八卦劍法的八八六十四式,早已清清楚楚印在他腦中了,也因此刺刺的劍勢一起,他就已知她是真的下過一番苦功的,以至那劍法的每招每式精微艱深處,她都使得毫厘不差,堪比陳容容劍譜上所繪的那圖樣一般精確。劍勢騰挪,她輕盈身形真如飛鳳夭雀,將劍法的穩與準、柔與韌盡皆自劍尖傳遞而出,君黎心中也是暗自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