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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就連這宋公子,大概也未必了解這次黑竹會忽然再次欺上青龍谷,其背后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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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谷在一段時日的草木皆兵之后,松弛下來一些,可沒過多久,單疾泉卻聽說一個消息。
他聽說,左使程方愈家里,來了兩個客人。
說是客人,可確切說是親戚;更確切說,是程方愈老丈人關老大夫的侄子與侄孫,一個叫關默,一個叫關代語。
他并不認得這兩個人,也尚沒聽說過江湖上有關默這號人物,可聽說此事,他還是感到了一絲可疑。
若非程方愈這層關系,關老大夫并不算江湖中人,他的親戚尋常想來應也不是。普通人家,哪里會喜歡與青龍教打上交道偏偏這兩人卻來了。單疾泉已聽說這兩人似乎是惹了什么麻煩,為人追殺,避到徽州找關老大夫,可老大夫治得了傷卻也擋不了災,沒奈何求助于程方愈,請他容兩人進青龍谷暫避。
程方愈受了丈人之托,可青龍谷畢竟還是拓跋孤說了算,只能回來向拓跋孤請示。拓跋孤自然要問些詳情,程方愈卻也只知個大概,無奈,最后只得叫關老大夫自來谷中細說。
單疾泉便是在此時被知會也要一同去聽聽,才得知了此事。他與關老大夫倒也相熟,對于他想帶進谷的人,原并沒有太大異議――唯一讓他覺得蹊蹺的是從未聽關老大夫提起過有這樣的親戚。果然落座之后,拓跋孤第一句話也問起他何來兄弟侄子。
“老朽正為解釋此事而來。”關老大夫便答道,“我昔年的確有個兄長,可他少時離家,其實已失去消息數十年,我當年和父親曾多次尋他,并無結果,我并不知他是否還在人世,所以也從未提過。”
“你若幾十年沒見你哥哥,怎知如今來的真是他的后人”
“我們關家是四十幾年前從北面遷來這徽州的,還有個哥哥的事,只在老家大概還有人知道,在這徽州卻是沒人曉得了。此次前來的是我哥哥的長子關默,和他次子的孩子關代語,亦是他的長孫。他們對我這大哥的事情言之鑿鑿,神情里并沒半點猶豫,想來也只有是我大哥告訴他們的,他們才會如此肯定。據他們所說,其實大哥人是走了,暗里對關家的情形一直甚為關心,我們幾次去尋他、后來不得已遷到了徽州這些事情,他都十分清楚,甚至也能說出我父母故去的時間。”
“如果有人想接近你,花點心思,調查清楚這些往事,并不是太難。”拓跋孤言語間潑了盆冷水,“否則,他若真這般關心,怎么幾十年不曾聯絡,明知父母故去,也不來相見”
“當年大哥離家也是事出有因,我想他亦是怕見到故人會引了傷心往事,如今既然有后嗣來了,老朽唯有欣喜若狂,難道卻要拒于門外若真如教主所說他們另有目的――老朽一把年紀了,接近我有什么好處”
拓跋孤哼了一聲。“接近你是沒什么好處,但接近青龍教卻是另一回事了。”
關老大夫沉默了一下。“我相信他們的身份,自然也不止因此,還因為――我那侄子給我看了一件信物。那件信物,我記得是當年大哥離開之前還隨身帶著,說是要贈予他的未婚妻,將來留給子孫的。他的長子給我看這個,我又有什么理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