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我已與俞瑞說定此事,他也已通知了黑竹會上下作好一切準備。何況,秋葵,你覺得我去青龍谷問拓跋孤要人,比起我徑直去你們三支大會上挑釁關非故,哪一個更有勝算”
秋葵一怔。“這”
“拓跋孤雖然厲害,卻也算老對手了,我多少知道他的底細;關非故――哼,我是要布下我的場子等他來的,如何能輕易入了他的場不過三支之會唯一的好處,便是我知道他人會出現在中原――也便會更快聽說此事、更快出現在我面前”
秋葵無話。朱雀說著這些話時眼中放出來的光,是她知道自己無法遏制的。
對于朱雀要與人鷸蚌相爭,她本應覺得高興,可心里那絲泛上來的激動細細覺來卻已不是高興,反像是不自覺地有些隱憂――似乎若他有了什么不測,自己心里也會覺得少了些什么。
若能與他同去,也許竟是件好事。她已經受夠了被拋下、獨自猜測與擔心。除開那個至今都還未回來的道士,她不知道,朱雀是不是也在成為她心里抹不掉的一個存在――那個,會令她有些掛心的存在。
“那我回去收拾東西了。”她只能輕輕地道。
“依依,你去幫幫她。”朱雀見她要退,下巴微抬。
“不用了。”秋葵只道,“依依陪著爹就好了,我還不至于自己不會收拾。”
朱雀微微一笑。“倒不知你這么說是照顧依依,還是照顧爹”
秋葵并無表情,稍一斂衽,回身退走了。只留下依依,面上竟不自覺有些羞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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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瑞派來徽州傳口信的人隔天已先到了。得知“援軍”很快將至的沈鳳鳴和婁千杉,心情初時松了一松,而后卻反而愈發忐忑。
“朱大人有沒有說什么”沈鳳鳴問那個送信的少年。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沈鳳鳴一貫信任的阿角。派他送信來,足見俞瑞對會中之人的相互關系摸得十分清楚了。
“我沒見到朱大人啊。”阿角道,“都是大哥跟我說的,叫我先來通知你們在此別輕舉妄動,他隨后就到,大約明后日。”
“有沒有說朱大人自己會否前來”
阿角搖頭。“沒提起。”隨即才一愣。“朱大人自己這這應不太可能吧。大哥前些日子就開始調集人手,會中大部分人都收到消息,聚集起來了,比去年那一次人還多,大哥自己也來,應是應付得來了。”
“是么。”沈鳳鳴心里一口氣仍是沒松落,與邊上的婁千杉一對視。“好吧,我們先等他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