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單疾泉心忖秋葵與婁千杉是一起的,若是說只一位,那么來的定是那謝峰德了。無意與刺刺顯然也是同樣想法,無意已忍不住搶道“不會啊,他們早走兩天,怎會反還沒到”
“呵呵,老夫倒聽說,泠音門的人昨日也到了,恐是關掌門未曾知會賢侄吧”一個低瑣的聲音冷不丁傳來,刺刺聞聲,面上已然露出嫌惡之色。這聲音,正是曾害得兄妹倆與君黎差點喪命的謝峰德,顯然他早來一步,多少聽到了些幾人談話。
謝峰德人已從洞口現身。一頭灰白夾雜的頭發半長不長地披散著,衣衫照舊是松松垮垮系住,顯得精神不振,可那一雙鼠一般的眼睛一見到刺刺便又露出光亮來,嘴微微一咧。縱然父親在側,刺刺仍然禁不住有些害怕,竟不敢向他多看,只向單疾泉身邊更靠近了些。
關默微微皺眉,便轉向關代語,動了幾下唇。關代語撓了撓頭,道“不知道,如是來了,爹該派人去接了。”
這壁廂單疾泉自不愿錯過他二人任何言語唇動,奈何謝峰德這般肆無忌憚地盯著自己女兒,他終究暗生忿怒,顧不上多聽那頭,冷冷道“謝先生,上次南邊一會,未及多有話說,我實未想到先生還有膽在單某人面前現身――”
謝峰德故作驚訝,向關默道“關賢侄,這――這些外人,怎的如此反客為主,莫非在我們三支之會上,他還想挑釁我等”言下之意,他此際有三支之眾庇身,并不怕你單疾泉。
關默未及動唇,單疾泉哼了一聲道“據我所知,三支之中幾年前就傳言先生已經身故,先生今日在此出現,想來是有意打破傳言,要大展身手了”
謝峰德回以一哼,“慚愧慚愧,闌珊派人才凋零,除了老夫,就只有一個不成器的弟子,老夫若再不來,恐怕闌珊派要給人從三支里除了名了”一頓,“話說回來,連單先鋒這樣與三支渾不相干之人都親身前來了,老夫知曉了,那便是從墳墓里爬出來也要來的。”
他言辭竟是不無厲害。邊上關默聽得氣氛有異,開口,“謝師叔,是家父請他們來的。”謝峰德一揮手,“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說說――反正明日會上,各派歸宗認祖,說不定幻生界也有不少弟子愿投來我闌珊派門下,為我闌珊派壯大聲勢也說不定。”
他這話說得并無顧忌,關默顯然聽得并不受用,也便不再言語。單疾泉只覺他話里似有話,卻也不好判斷,微一沉吟,后首單無意卻開了口。
“你方才說你們闌珊派的弟子――婁婁千杉是不是你的弟子”他哪知謝峰德與婁千杉之間關聯,雖恨謝峰德人品低劣,卻也不愿放過打探婁千杉消息的機會,“她――她是否也到了,你可知曉”
謝峰德不無意外卻也不無鄙夷地將他仔仔細細打量了番,哈哈一笑,道“自然是到了――怎么”
單無意稍一猶豫,欲言又止。若不是與謝峰德有過那般仇隙,他恐怕要開口叫他帶話給婁千杉了――可想到他必是出爾反爾,言出不踐之人,想來不如不托,總算沒接話。
這般神情,謝峰德看在眼里,已猜到七八分,呵呵一笑,向單疾泉道“原來如此――原來令郎與敝徒是――”
“若無什么要事,關兄,我便明日會上再與關兄和關掌門會面了。”單疾泉不欲與謝峰德多有話說,少有地突兀打斷,便要告退。
謝峰德不無些尷尬,呵呵笑著摸著下巴,道“單先鋒也真是記仇,杉杉她自小失父,我這師父也便如父親一般,我們今后說不定便是親家,何必這般――”
單疾泉自是不理他,已離了洞口。只有單無意向他多望了兩眼,目光里留了些舉棋不定。,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