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聽聞過這般說法。”單疾泉卻淡定得多,“那還是早先刺刺告訴我的,說是婁姑娘一封遺書中提及。不過――婁姑娘那時并未真的尋死,此事也未必是真,想來,姑娘也是心中存疑想借今日向沈公子問個明白吧”
“我”秋葵咬牙,“我不是要向沈鳳鳴問個明白,我是要對質此事,讓君黎別再聽他一面之詞。那事那事我親眼所見,豈會有假”
“你說你說你親眼所見”無意顫聲道。
秋葵點點頭,便將那一夜在陳州百福樓所見道來。
無意只聽得憤怒填膺,“不錯,正是如此,千杉亦是如此與我說的既然姑娘你親眼所見――此事她不曾騙我,不曾騙我”
“秋姑娘沒覺得其中有什么不對”單疾泉卻不動聲色。
“有什么不對”
“依姑娘的說法,那日你趕到百福樓,為時已晚,婁姑娘已受辱于沈鳳鳴。可若依照今日所知,婁姑娘彼時已非完璧――”
“那又如何”秋葵臉上不無發燙,氣憤憤打斷,“那謝峰德的確不如,可又如何證明沈鳳鳴便不是”
“秋姑娘是沒明白單先鋒的意思。”蘇扶風柔聲道,“他是想問――姑娘藉以判斷婁姑娘之受辱,在于床鋪之上的落血,可如今看來,那血跡或許――并不足以證明沈鳳鳴對她做過什么”
秋葵愕了一愕。她此前心中先入為主,自然未想那許多,一怔之下,道“可她衣衫全無,雙目流淚,難道還有什么別的緣故”
“我自不是為沈鳳鳴辯解。”單疾泉道,“只是此事若是他們各執一詞,姑娘也不好如此肯定吧”
秋葵雙目竟忽然紅了。“你們究竟要怎樣才相信那那孩子總是真的吧”
單疾泉心中一異。“什么孩子”一旁無意也忽瞪直雙目,直勾勾看著她。
秋葵咬住唇,“千杉她有過一個孩子,只是后來被謝峰德打成重傷,孩子在肚里才兩月,就沒有了。”
“是是什么時候的事情”無意忽握住桌沿,“她她還受過重傷”
“是正月快過完的時候,那天她離開內城,我們本以為”
她卻未注意單無意面色已蒼白如紙,“千杉”他喃喃重復著。那許多許多從未想過的害怕涌來,讓他無法再多聽進一個字,不待秋葵說完,已失魂一般推席站起,向那水邊林中跑去。
“哥”刺刺心中奇怪,待要拉他,卻被單疾泉一攔。“你們在這里等君黎。”他匆匆說完,跟上無意而去。
他是無意唯一透露過與婁千杉那一夜的人。也就只有他能猜到無意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