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無意也怔了一下。“千杉,你和他”
婁千杉輕巧地向關盛這邊一踅,“沒錯,我與關師兄約了在此相會的。你若沒什么事,便走吧。”
“你與他與他相會”單無意自然不肯信,怒目向關盛而視。關盛年過三十,又早有家室,婁千杉豈能與他不清不楚關盛卻只冷笑一聲,忽然出手,一掌向無意胸前揮到。
無意心中不忿,拔刀相迎,不防婁千杉浮袖掠起,將他握刀的手一擾。她自知曉無意不會與她動手,那袖上余勁不消,只進不退,往他胸前一點,將他逼退一步。
“師妹,這小子就不勞你動手了。”關盛語中卻帶了諷刺,說話間,手勢已變,向無意搶到,與婁千杉成了夾擊之勢。
婁千杉心中一凜。她識得關盛這般手勢,不及細想,返過衣袖一拂,將關盛手中那將出未出的一股毒煙拂了開去。
關盛嘿嘿冷笑“師妹莫非是要維護這舊相好”
婁千杉面上漾起層笑意來“關師兄這說的是什么話,我與他并無什么的,只是想著他爹也非易與,若對他下了殺手,跟青龍教結了梁子,我們得不償失。”
可關盛并不罷手,毒煙雖散,那一手還是向無意的腕上切去。無意轉腕,刀身斜斜劈向關盛左臂,關盛身形一側,忽指間又飛出一物,直取無意喉間。
單疾泉只怕無意這下要著道,便欲現身插手,忽眼前一晃,一個暗紅色影子已掠入戰陣之中,靜下來時,才見那暗紅原是劍光,竟是君黎不知他何時已來到此地,想必也暗伺多時,見無意有險,自是以“逐血劍”相救。
“如此便要人性命,這便是你們云夢神教的行事”君黎長劍在手站定,開口已將關盛與婁千杉視為一路。
“不是,君黎哥,千杉她”身后無意欲言。
“你還要為她說話”君黎恨恨道,“你苦苦尋她而來,只怕她有甚閃失,可她看來另有所依,原不必你放在心上”
無意呆望著婁千杉,腦中沸沸如麻,竟無所適從。
關盛自忖對付君黎未有十足把握,當下哈哈一笑,道“原來是君黎道長,有話好說。如你所見,這位小兄弟對我婁師妹是百般糾纏,我也實是實是迫不得已,才想教訓教訓他。既然道長來了只消他別要再糾纏婁師妹,我自不與他為難。”
“是我糾纏于她”單無意忍不住道,“千杉,我只要你回答我,那個孩子”
“你住口”婁千杉臉上變色,“單無意,若早知你如此纏混不清,我便那時不要與你有什么瓜葛,也就罷了我如今與我師兄好了,你還來啰嗦不休,是要我如何你若還要幾分顏面,今日、此際便走了,再也不要來尋我,否則下一次,哼,縱然我師兄不尋你麻煩,我也必不會給你什么好看”
無意半張著嘴,滿腔的熱烈烈卻一個字也化不出來,那顆以為永不會熄滅的心亦無法不沉入谷底。再說什么也是一樣的言語,不過是他糾纏,她拒絕。他曾以為她對自己那一笑便是全部,可原來那只是一場戲,一場可以輕易易換了對手的戲。
“我們走吧。”君黎收了劍,留給關盛和婁千杉一個冷冷的鄙夷,那一手強拉住無意,只恐他再生什么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