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歲,那不是他了。”君黎不無失望,看了凌厲一眼。
凌厲道,“那人什么時候來的”
乞兒道“就早上,過不了兩個時辰。”
君黎正面看了看,起身向凌厲道“這記號應該是給后來者提示方向,是指的東面。想來是黑竹會的人留給伙伴的消息。”他心想鳳鳴曾與我另有約定過特別的記號,如是他留下的痕跡,必不會用這并無把握我是否還記得的辦法。可既然事關黑竹,也不是與他完全沒關系。便又道“那一卦說他向東北或是西北去了,此處指著東――不算徹底相悖,我們追去看看可好”
凌厲點頭。“我也是此意。既然人走了沒多久,也許很快便能追上。”
既決定要追去,兩人再不停留,便往東趕去。果然在鎮子東口又見了一處刻記,也同樣是記的向東。
出了鎮子,行不久又是山道。兩人疾奔一陣,沿路岔口,有心以黑竹會暗記尋找,總在隱秘之處尋得到方向指示。可過午不久,天色竟是變了,墨云只一忽兒便爬滿了林間光亮的空隙,將整個前路都掩成了一片漆黑。
眼見得是暴雨將至,兩人不得已,往路過一處簡易茶棚稍作休息。棚中人并不多,燭火也還沒來得及點起,黑沉沉之中君黎只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似盡了去年在這同樣的時節,遇見秋葵的那個地方。
他卻也沒有時間多加感慨了。他已經看見角落里坐著一個粗衣少年,手足神氣間也多少有些習武之人的樣子。算算腳程,如果那個留下暗記的黑竹會少年不是奔行趕路,差不多也該要追上了。他與凌厲對視一眼,已是會意。凌厲覓座坐下,君黎便徑往那少年處走去。
少年似乎比他還要滿腹心事,君黎走近時,他竟是未覺,面前茶盞的水仍是滿的,他也無心去喝,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長吁短嘆。
“這位小兄弟。”君黎開口,那少年一驚抬頭。君黎早將沈鳳鳴的那枚玉扣摸在手心,便待見機相示,誰料那少年一下便站了起來,先道“你是君君黎道長”
君黎有些意外。“你認得我”
“我在洞庭的三支之會上見過道長”那少年見果是他,像是極為激動,眼圈竟都紅了,“道長道長是沈大哥的朋友吧”
君黎已覺出些端倪來,便不諱言,“是,我是在找鳳鳴,你有沒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