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聽說婁姑娘昨日的事了。”刺刺低頭道,“連我連我往日里為此懷疑過沈大哥,眼下想來都覺有些對不起他,秋姑娘就更不必說了。她雖然嘴上不講,可必是對沈大哥懷了極大的內疚,尤其沈大哥因為她性命垂危,她該是真的很怕他這次會死,是硬生生忍到了今日。現在沈大哥活過來了,她她自然是忍不住”
君黎聞言反而笑起來,“真的鳳鳴要是知道秋葵將他看得這么重,怕要樂得不行。你怎么不早說”便待起身過去。刺刺忙將他一拉,“別去”
“怎么”
“我就是不想沈大哥知道,方才才沒提呢。秋姐姐哭的那會兒,就只有我在,我只是只是與你說說,你要是告訴了沈大哥,秋姐姐往后定不理我了”
君黎想了想,坐了回去。想來,此次之事于秋葵大約真的太過震動,以至于她到現在都難以自持。沈鳳鳴說適才秋葵未曾給他看什么好臉色,或許也是她情緒失控之下難以與他面對,不得不匆忙離去。――以她的性格,又怎么肯將自己那樣的真實暴露在人前,自是不肯出來的了。
正想間沈鳳鳴果然不無沮喪地走了回來,悻悻而又恨恨地道“算了,沒她就沒她,一樣喝酒”
君黎忍著笑,使了個眼色“是啊――反正有韓姑娘就行。”
他說話間是看見了凌厲與蘇扶風、韓姑娘都往中庭走來,沈鳳鳴一怔抬頭,沮喪之色頓然一空,兩眼已經放起光“真是大美人兒,小子們倒不曾騙我。”
雖是自語,語聲卻不曾特意壓低,刺刺聞言吃吃地笑“沈大哥又沒個正經了,韓姑娘可不是你能打主意的。”
就連凌厲大概都聽到了沈鳳鳴這句話,可沈鳳鳴毫不顧忌,待韓姑娘到了桌邊,端起酒杯便道“這位想必就是韓姑娘了在下沈鳳鳴,早便久仰姑娘芳名,今日得以一睹姑娘玉容,果然驚為天人,用如在夢中怕也不足以形容鳳鳴此際心情。”
韓姑娘自不會辨不出他的有意夸張,微微一笑“沈公子毒傷初愈,請坐便是了,何必這么客氣。”
“韓姑娘,這可不是客氣。”沈鳳鳴愈發露出嬉皮笑臉之色,“中一次毒傷便能得見姑娘仙顏,多中幾回都愿意。”
他說話間瞥到另一邊凌厲表情,忙將酒杯一舉,道“此次蒙韓姑娘救了鳳鳴的性命,如此大恩實也想不出如何回報,鳳鳴只能先飲三杯,以表心意了。”
“我只是舉手之勞,沈公子不必放在心上。烈酒傷身,還是保重身體為要。”韓姑娘溫柔回了一禮。
“此言差矣”沈鳳鳴笑道,“我先飲三杯的心意卻不是敬的姑娘,是敬的天地鬼神――這天地鬼神不但沒讓我死了,還讓我得見如韓姑娘這般驚世美貌,足見待我很是不薄,只以三杯來敬,又怎能算多”
君黎聽他油嘴滑舌,心里早已暗暗與他劃了十七八道界限,遠望了一眼秋葵那邊緊閉的門,不知道沈鳳鳴如此大張旗鼓地對韓姑娘獻好,她可能聽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