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膚本是燎黑,也就看不出了面色深淺,只是從語氣聽來,好像有些疲乏。君黎心中猶疑,未便立去,道“師父,我之前聽說聽說宋客對你施以偷襲,師父沒受傷吧”
“呵,算你還有幾分心意,能記得問起此事。我只道――你久久不回,壓根沒把我這個師父的死活放在心上。”
“那師父到底”
朱雀冷笑。“區區一個宋客,還不能將我如何。”
君黎才放下心來,“師父沒事便好。”略一思忖,還是決意早些提起,“那個,凌大俠托我帶話過來,想要與師父見一面,是關于黑竹會的事情。”
朱雀并不顯得驚訝,微微一哂“故人,就算沒什么事,也是該見見的。他想在何時、何地”
“他問師父兩日后――也就是十九日的午后,可否有暇到湖上一晤。”
“他想見朱大人,便該恭恭敬敬登門拜訪,憑什么還要朱大人走動”依依的語氣有些迥異往日的急促。
“凌大俠猜想師父不喜外人入府,所以才提出在外相見。若師父不想外出,那就請他來也無不可。”
“不必,就依他所說。”朱雀道,“只不過將時辰改到入夜為宜。”
君黎答應了,心頭有些躊躇不安。朱雀確實不甚喜歡在白天見外人,但此事也非絕對,尤其凌厲與他乃是故人,原不必特意改在夜里,除非――他認定與凌厲之間,隔閡之意還是大過了故舊之意。
“那我這便出去一趟,告知凌大俠此事。”君黎便待要走。
“不必急在一時,明日再去不遲。”朱雀道,“你稍事休整,便出來吧。恭王府的人還等著。”
“大人當真要去赴恭王的宴”依依忍不住問道。
朱雀掃了她一眼,雖目色淡淡,依依卻立時垂首,再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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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王府上此次邀請之人不多,乃是私宴,擺明了籠絡之意。朱雀既來,也便是不曾推拒。
君黎對恭王卻還是懷有一絲戒備之心。他知道,在夏錚那件事情上,恭王是不曾出頭的,不過是利用了自己與太子之人的沖突,削弱了太子的聲勢,如今也只是乘勢而上罷了,卻絕不值得信任。
朱雀帶了依依,卻叫秋葵留在府中,并不讓她隨著同來,這樣一來,恭王、恭王妃坐于主位,朱雀與依依一席,君黎便只能獨居另一邊。
不過,身邊卻還是留了一個空位。君黎有些好奇,悄聲問立于身后的伺仆“還有人要來嗎”
那伺仆恭敬道“是,儀王殿下少時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