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叔叔,”刺刺忍不住道,“君黎哥不止一次舍命救我,教主叔叔卻――卻這樣懷疑于他,實在有些不妥吧”
“刺刺,你該明白,正是因為青龍教將你放在心上,才會有如此擔心。便算他的確舍命救過你――卻絕非等同于要娶你為妻。他現在身為黑竹會之首,境況已不是當初了吧”
刺刺猶待說話,君黎已道“既然教主說到黑竹會,我倒也正好與教主說一件事。教主想必知道,我這個黑竹會大哥的身份,是我師父朱雀和凌大俠二人商議之后得來的,而且他們二人為這個黑竹會的將來互相定了一些約束,簽了個合契,要我務必為他們履行。巧得很,這契約我今日也還帶在身上――凌大俠是教主好友,不知可曾告訴了教主,在那些約束之中,有一條便是要求黑竹會不得接下對青龍教不利的任務――這是他為了與教主您的交情,爭取而得的。好在我師父六月里來過青龍谷附近,與教主也算有過和解,他相信拓跋教主是一言九鼎之人,所以于這一額外之條件,也便答應了。只可惜,今日所見,教主原不配他如此信任――堂堂青龍教主竟是如此疑心重重之輩,如此風度――實叫人大失所望。”
“我與朱雀說了什么――與君黎道長你不相干。”拓跋孤竟也不怒,“我與他如何和解,卻也不表示黑竹會可以隨意地將我青龍教的人帶走。”
“當真是因為我的黑竹會身份”君黎反問,“若是如此――凌大俠當年也是黑竹會之首,可你視他為至交,甚至將自己的親妹妹托付予他――便試問今日換了我,這身份又有何特別之處,令得你定要為難”
“你還不懂,拓跋教主就是信不過你”坡上顧如飛忍不住插話道,“你一個連自己義父都可背叛之人,還有什么資格列出這種種理由來為自己開脫”
“不錯”顧家幾名江湖友人附和道,“凌公子何等人物,你也配與他相提并論。你若當真似凌公子那般清白,拓跋教主自不會無緣無故對你生出懷疑。”
“我看不然。”坡下卻忽有人說話。此間竟有人站在君黎一邊,眾人不免好奇,只見那邊走出一個白發長須的年長道士來,君黎記得去年在顧世忠的壽筵上見過。
“依貧道之見――君黎公子既為黑竹會之首,也不致信口開河,何況還有契約為證,若凌公子已約束了黑竹會不與青龍教為難,想必他也不敢違抗――倘若他將來當真想要有什么動作,凌公子也須放不過他,不見得要這般緊張。”
拓跋孤哼了一聲,“淳和子道長如此維護于他,不知是與他交好,還是出于道友同宗之誼”
“貧道與君黎公子――也只去年一面之緣,對他的為人一無所知,談不上維護,不過――與單先鋒卻是認識的,知道單先鋒一貫識人明徹。倘若他都肯將女兒托付予君黎公子,想來不致有太大差池,故此,貧道斗膽為晚輩說上兩句。”
“你的意思是本座無中生有、欺凌晚輩”拓跋孤面色不善。這淳和子乃是個江湖散人,只在這淮南一帶有點小名氣,與顧世忠生前頗有些交情,也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與他這名貫江湖的青龍教主原是說不上話的。旁人若似他這般身份,在青龍谷中又是客,自要謹言慎行,可淳和子一貫行事脫略,不拘小節,加上與君黎同是道門中人,當下里便也將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