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恍然道“難怪――我聽著耳熟。那邊把爹念作大,不過我小時候沒有大也沒有大大,所以我是沒叫過,來了這里之后,我就跟著這里的人一般叫法了。”
“我猜――阿印和你一樣,是記事之后才到南方來的。”君黎道,“他現在說話多是這徽州的口音了,但偶爾的還有那么一些說辭,像是你們那里的。他在這里多半沒有大伯,也沒聽人喊過大伯,所以――就自然保留了小時候的習慣,將我叫了大大。他說爹的時候,卻有點像得,很可能――是自小叫大叫習慣了,在這里強改的。就是說――他在北方,應該本來有個父親,而且,他自己一定知道。”
刺刺方才也聽了吳天童等三人說話,那都是江南一帶的口音無疑,他們也說了十八年來都沒離開過此地。如果阿印是吳天童的孩子,便該生出來就在這鎮上才是,斷沒有機會學會其他地方的說話。
她還有一絲懷疑。“可是他娘親今天卻沒有說話呀,也許是她的口音呢”
“她昨天就說過話,你忘了――一個人五錢,兩個人一吊”君黎說著模仿了一句,自己也笑起來,“她恐怕比那三個還更是土生土長的本鎮人。”
刺刺這下不語了。莫說這鎮子荒涼,多年都鮮少有外人到來,就算是有,一個外人的影響也決計大不過父母和師父――照這般看來,君黎的猜測竟是頗多合理。
“你的意思是他們有意瞞著你――有什么其他目的嗎”她偷偷看了眼吳長印,低聲說著。
“也沒說就有惡意,只是――”君黎道,“就當是我多事,他們往后既然要跟著我,若有疑點總還是弄清楚的好。還有,阿印年紀還小,去黑竹會也未必是他所愿,如果那兩個并非他的雙親,也便未必能替他作決定。”
“那,君黎哥,我來問問他,可好”刺刺露出一絲懇求之色。
君黎猶豫了一下“但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