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和和平平地吃完,時辰已不算早。那壁廂阿合領了幾個小二、阿印、秦氏與那掌柜的也一并吃了早點,見君黎三人要走,忙立了起來。
沈鳳鳴向他交待了幾句,末了笑道“都給我看著點,大嫂若出了什么紕漏,小心我回來收拾你們。”
幾人連忙應了。雖然沈鳳鳴平日里說話也便是這般,不過他們依舊看得出來――他今天的仿佛格外地高興些。君黎倒是看不出什么喜怒,只單向阿印道“記得我的話。”
阿印拍胸脯道“我知道,大哥不在的時候,我保護單姐姐。”
君黎笑了笑,不再言語。
他這一早上雖然沒能與刺刺說上什么,可是有些感覺大概本也不需要用言語才能點通,心情便是莫名地爽利,全沒有前幾日的滯悶,與沈鳳鳴、秋葵離了一醉閣,三人一徑出了西南清波門,往山嶺間而行。
“泥人嶺后厚土庵。”君黎道,“正西面的石人嶺我知道,西南泥人嶺卻沒聽說過。”
“我也是頭次去那地方。”沈鳳鳴道,“你呢”他轉向秋葵。
“我怎會去過。”秋葵怏怏應道。
行走約一個時辰光景,方到了泥人嶺下。只見這嶺雖稱“泥人”,但一目前望,卻也林木森密,并非泥土荒丘,只是人跡確是稀少,植被蟲鳥肆生,想來比起臨安城湖山北面香火旺盛,南面大道通途,這既無官路也不適耕種之所便少人問津。
厚土庵乃在泥人嶺西南面山腰,三人便自山腰繞行過嶺,只見這一面山坡深翠,遠眺中隱隱約約露出半爿黃色土垣的影兒來。
走近些,倒見這庵廟附近頗多堅實高大的紫竹,不失為一處鬧中尋幽的所在,占地并不在小,想來初建時也曾寄以興旺之念,只是如今門墻蕭然,土垣殘破,連那門楣也磨損了大半,勉勉強強能看出“厚土庵”三個字的模樣,顯得灰敗敗的。
庵門開著,卻不見人影,地上仿佛剛掃過未久,只有兩三片新落竹葉隨了風在地上不生根地行躍。沈鳳鳴喊了聲“有人嗎”才有一個身著灰舊法衣的中年比丘尼自偏殿后快步踅出,見有生人,忙拋了手中掃帚合十道“不知有客到訪,失禮了。敢問幾位施主是來”
她本要問是來上香拜謁或是布施還愿,忽見來客中分明有個道家之人,不由心生猶豫。沈鳳鳴忙還以合十之禮,道“打擾師太了,我們是凈慧師太的朋友,得知她落足于此,特來拜訪。”
中年比丘尼方恍然道“幾位是來尋凈慧師伯的――快快請進。”
三人進了庵內。厚土庵正殿供奉的觀音,乃有土木構結,稍顯齊正;后殿卻空具雛形,不見佛尊,不知建造中途因何故耽擱,竟空置至今,一些木材堆疊年久已現出糜態,立柱橫梁也不曾刷漆,曠曠然的甚顯枯朽凄涼。除此二殿外,偏殿庵室并寮房客堂等行止之所多為竹舍草廬,十分簡樸,即使經樓也不過一間土屋,整個厚土庵里最扎眼的反是幾大片空地。,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