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秋葵咬了咬牙,“我還有件事想告訴你。”
“若是不緊要就改天再說。”朱雀顧自走向園外,好像一下子當真很乏。
“很緊要,是關于依依。”
“是關于她這一晌的病”朱雀停了一停,稍許轉身,面上有些不豫,“我早說找太醫院的人過來看看,你卻一直攔著。”
“因為她不是生病”秋葵道,“她她是有身孕了。”
朱雀一時頓住,“什么”
“她一直擔心此事傳開爹會嫌她麻煩,不讓她再進內城來,所以不敢說,只告訴了我一個人。”秋葵道,“可是――我卻要走了,我若再不說,后面這一兩個月誰能照顧她”
朱雀定定地立了一會兒,方蹙起眉道“我知道了。”轉身走了。
鎮定冷淡如他,當是不會露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來的,喜也好怒也罷,終不會叫兩個晚輩瞧見。待到他離去,君黎才上了前來“你說的――是真是假依依姑娘真的――真的有喜了”
“哪里還能假,都快有三個月了。”秋葵道,“她也是這一陣才發覺――前兩月朱雀被刺,她連自己的身體都沒顧得上。”
“這么說來――你那幾天一直與她一起起息,也都是為了照顧她了”
“照顧她,也替她遮掩。我陪著她,朱雀便也少來些,不好發現。”
“這是好事,為什么要遮掩。”君黎道。
“你我看來當然是好事,不過――依依想得多些。”秋葵嘆道。“我不知道她與朱雀最初有過怎樣的因緣,以她的年紀品貌,原本不必這么一心跟在這里的――她自己也說了,朱雀的女人那么多,就算待她稍許特別些,終究她也得不到任何名分,有了孩子于一個琴姬來說,非但不是什么喜事,也許反而是壞事。她也許是覺得以后再無可能回來了,只想多瞞一時是一時,到得瞞不下去了,再離開此地,回去將孩子生下來,如果朱雀不要,她便自己帶著。”
“依依未免想得太多――朱雀無論如何不會不要自己的骨肉。”
“你也這么覺得”秋葵看了他一眼。
“看他怎么待你便知道。”君黎笑笑道。
秋葵輕輕地呼了口氣,“是啊,所以我還是覺得該告訴他。他老了。我想著――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真的都再不能留在這里,至少――他還有一個真正的自己的孩子,能替我們陪著他”
君黎沒有說話。他望向天角,秋葵也隨之望著――那里,蒼穹如緞,月光如銀,遮過了一切星宿,與它們從一始就映射著的永恒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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