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夏琰想了一想,“舊任首領張弓長也非正式卸任,鑰匙不曾交遞,多半是還在他的手里。――奇怪,凌大俠也沒與我提起此事。”
宋然搖搖頭,“凌厲公子不提,是因為他也從未拿到過這把鑰匙。當年俞瑞前輩身陷天牢之前,與凌厲公子已經不睦,而且也料不到會忽然被擒,想來是不可能事先將鑰匙交出來的。這之后,凌厲公子留在黑竹時間不長,弓長大哥繼任之后,想是各處找過,卻始終沒有找到,家父便猜想俞瑞前輩被擒時是將鑰匙帶在身上――既然身入天牢,身上的一切物事想必也沒可能留下來,這么多年,必是已遺失了。”
“遺失了――不能重制一把”夏琰疑惑道。
宋然依舊搖頭。“這鑰匙與其說是鑰匙,不如說是一件極盡精巧的機簧,與執錄手中的這一件先要絲絲入扣了,方能去開啟書箱之鎖。凌厲公子的父親就擅長精巧機械。倘若那鑰匙那么好制,他還不早就制出來了”
夏琰這下不說話了。如果連瞿安都做不出來,這機簧想必當真是十分棘手。
“好在――那些過往的記錄,平日里也用不著。”宋然又道,“那么多年了――反正也沒什么要緊事需要查看。那個箱子打不開,家父另尋了一口來存放這近十幾年的記錄。起初也問過凌厲公子,是否需要給新箱子另制一對鑰匙,兩人分開執掌,不過凌厲公子說,原本這些內容對執錄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只用一把鑰匙,就由家父保管即可。如此倒是省了家父不少麻煩,不過現在想來,如此雖然便利了我們,卻也疏遠了執錄與黑竹首領之間的聯系。現如今――黑竹以君黎公子為尊,趁著這萬事更替的當兒,將來此事要如何處置,不若也定個說法吧。”
“將來如何存都好辦,但是舊物始終打不開,卻是件麻煩事。”夏琰道,“江湖上人人都說黑竹會的冊子是價值連城的稀罕物事,往大里說掀得起江湖腥風血雨,往小里說也挑得動親友反目成仇――可是原來我們自己卻竟也拿不到、看不著既然黑竹將此事看得如此重要,這般自欺欺人總是不甚妥當吧”
“公子說得對。”宋然承認,“所以此事除了黑竹首領與我們執錄世家外,在黑竹會內外都是絕口不提,倘叫人知道了,只怕麻煩甚多。我也不是沒想過――實在不成,只能設法將那書箱砸開了――先待阿客將它運了來。”
夏琰想了一想,也只能如此,便點點頭道,“待你們在臨安一切安頓好了再說。”
說畢了執錄的事情,梧桐敘也早過了,清波門遙遙可見。夏琰站住,道“還有一件末微小事請教然兄。”
宋然忙道“不敢當,君黎公子但問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