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沈鳳鳴閉著唇,竟沒有出言否認。
“不不會是真的吧”秋葵怔住,“你你能從他那里得到什么呢”
“你真的沒有想過單無意為什么會來”沈鳳鳴才道,“他的武功智識若與他父親相比,差得太遠,要能似向琉昱、龐曄那般對此戰有大用,想來也談不上;若說是跟著來歷練上次洞庭一行,單無意已經身心俱損,不要說單疾泉不肯,就是他自己也不會想這么快回來同一個地方。倘若這次是單疾泉帶人來,他跟了來還能有三分合理,可明明領頭的是程方愈你真不覺得單無意在這里,奇怪得很么”
“那你認為是怎么樣”秋葵聽得有些燠悶。
“我有兩個直覺,都不大好。”沈鳳鳴苦笑,“我猜,單無意是因知道了婁千杉會來,才一定要來的。你也見過他,你知道他就是這個性子,無論婁千杉怎樣待他,若知道她的下落,他還是會不惜一切要見她。可他如何一早知道婁千杉會來唯有因我在發往總舵和據點的金牌令中,點過婁千杉的名這原本只有會中的銀牌能看見。”
“那就是銀牌之中有內奸之事這事方才已印證了。另一個直覺是什么”秋葵追問。
“另一個還更可怕。”沈鳳鳴道,“我懷疑單疾泉也來了,只不過他沒露面他懂得易容,兩百多人,他隨便藏在哪里都行。”
他搖了搖頭,“這是最壞的猜測了我不怕關非故知道我要來。我也不怕青龍教來多少人。程方愈是關非故的親眷更好,他是晚輩,必只能聽關非故的命令,帶來的兩百人就成了幻生界兩百個不識幻術的手下,不足為慮。可是你覺得青龍教會出這樣的昏招嗎單疾泉比程方愈更了解洞庭,也更了解我們一源三支派他來才對青龍教、對此戰真正有利。”
“所以你是要婁千杉從單無意那里問出這兩個問題的答案來”
“當然不止要兩個答案。”沈鳳鳴道,“若只為這個,也未免浪費了她這番前去。我昨天去幻生界那里看過現如今關非故十分小心,蟲與人層層護衛,我們要靠自己去偷盜他的蠱蟲,或是對他加以行刺,即使有成功的可能,也必有去無回。但單無意就容易多了。如果他能代替我們偷到些有用之物,問到些有用的消息,遇事做個內應,我們便不必去正面相拼,你死我活。”
“可是單無意能辦得到嗎他是青龍教的人,又不是幻生界的人,你讓他去做這些,是不是想得太過簡單了些”
“這就要看婁千杉的本事了。”沈鳳鳴道,“單無意看起來好像不夠聰明,但他大多數時候只是沒有主意,并不是真的笨拙。只要婁千杉能讓他聽話只要給的指令夠明白,他不見得做不好。退一步說,現在這種情境,就算失敗了,大不了還是按原計劃動手,于我們也沒有什么損失。”
“可這難道不是在利用他”
“是啊,原本不就是如此。”沈鳳鳴笑起來,“你別忘了,我們可是修習幻術的魔教中人,擅長的不就是玩弄人心嗎”
“如果君黎在此,他只怕不會答應你用這種手段。”
“可惜他不在此。”沈鳳鳴道,“你若是真心里過意不去,倒不如這么想解鈴還須系鈴人,讓單無意與婁千杉見面未必不比他獨個兒胡思亂想強。再說他一個大男人,多上一次當怎么了,真被騙疼了,往后才能不受騙,不是么”
“那婁千杉呢”秋葵咬唇,“你難道不也是在利用婁千杉我知道,她不是好人,她做過太多利用旁人的事,可你這么做,與她又有什么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