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說其實你這一日之間,放過了單疾泉兩次”
“單疾泉有沒有中了幻煙,昨夜混亂,賀攖他們也沒時間一一去細查,不過看他今天近午方來,我想確實也是著了道。”沈鳳鳴說著一笑,“我知道你還是對他耿耿于懷,不過你想,他其實也幫過我不止一次上一次不也是他及時通知了韓姑娘趕到金牌之墻,我才能活得到現在足見他原本也并非視我如仇。”
秋葵聽到此節,方稍許被說服,頹然哼道“隨你。反正他要殺的人也不是我。”卻又陡然想起“對了,我還想問你上次是有韓姑娘這次呢這次你身上的毒到底怎么回事若說是純陰之血隔這兩月還能起作用,那我理應探不到你身上還有毒性了才對,可那劇毒明明還留在你周身血脈,你怎么卻又卻又一點事都沒有”
“這個,我也不大確定,可能是它也聽見我應承你不能死,所以就不讓我死了。”沈鳳鳴笑。
“它哪個它”秋葵不解。
“自是圣血了。”
“圣血”秋葵面上露出三分茫然,七分不屑,“你那身嬌貴血氣若有用,上次還至于弄到那么九死一生非但沒有用,而且那時韓姑娘給你解毒,它還百般阻撓,不肯就范,差一點就就救不回來了。”
“也或許就是因為原本是不可能救回來的。”沈鳳鳴表情忽有些悵悵,“所以它才更記得”
“什么意思”秋葵越發有點聽不懂。
“我娘曾與我說,圣血是有記憶的。”沈鳳鳴抬頭看她,“也許它記得我曾中過這一樣的劇毒,也記得這劇毒殺不死我。”
秋葵愣愣地看著他。若不是他說了“我娘曾與我說”這六個字,她差一點要以為他又在信口胡說拿她開心。那個他只說了一次就絕口不肯再提的母親,那個被人稱作“魔女”的云夢前人他忽在此時講起,她終還是明白其中的分量明白這不是一句玩笑。
“那你的意思是說因為圣血能記得,所以同一種毒,第二次在你身上,就沒用了”她好不容易領會過來。
“大概是這個意思但我也只是猜的。”沈鳳鳴道,“想了許久,也沒別的解釋。”
“你娘她沒跟你講清楚嗎”
“她可能以為將來還有很久,能與我慢慢講解。”
縱然沈鳳鳴面色如常,秋葵還是覺到了他言語里的一絲黯然。她一時沉默,不知該如何接話。
“我去取些水給你。”沈鳳鳴扯開話題,“我看也不是太早了,喝完了水,不若我們還是先回城你要是走不動,我背你。”
“不用你背。”秋葵原是尷尬,聞言忙起身退開兩步,“我能走。”
沈鳳鳴沒說話,轉身去潭邊取水去了。
回來的時候,秋葵已見他又變了往日里嘻笑的表情。末了,他亦不予她反抗的余地,強拉她過來,定要背她上路。
秋葵自不是真的抗拒不得可今時卻不知為何偏生不了出往日寧死不從的氣概,用不出了往日寧死不從的手段,竟爭不過了他,不情不愿卻還是無計地伏到他肩上,叫他負起。
恍惚間不敢信自己到底是從幾時起對此已不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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