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沈鳳鳴不出聲,只道他已沒了辭,悄然再一掙滿擬能甩得脫,哪料腕上還是緊緊的不曾松開半分。她不覺慍怒“跟你說話,聽見沒有”
沈鳳鳴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意味深長,“若我說你身上本來就有圣血呢”
“別胡說”秋葵被他一句話弄得驚疑,“我怎么可能有”
沈鳳鳴不答,咳了一聲“那好,那我是教主我叫你來就來,你有什么不服”
秋葵這一回語塞。她從來認理,一時還真的反駁不出,不覺滿面憋悶。
沈鳳鳴瞧她表情,暗自發笑,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湘夫人,你可知,我就是喜歡你什么事都那么認真的樣子。”
“你又”秋葵方知他大約又是信口誆她,愈發慍怒,恨聲道“常人都是如我這般,似你那般不正經的才是少見”
“冤枉得很。”沈鳳鳴果然露出冤枉之色來,“這話若還不正經,那當真是沒有什么正經的了。”
言來語往絲毫不耽誤行路,手上是越發緊,腳下也是越發快,這般拉拉扯扯,也便到了前廳。李文仲帶著幾個人在此處戒備,關默躺在一副擔架之上,被關代語扶著方能半坐,想來也無力惹事。他似沒料到秋葵也會同至,將一雙眼睛盯著她,如要噴出火來幻生界這一次鎩羽大敗,傷亡慘重,連父親兄弟都不幸身死要論罪魁,除開沈鳳鳴,當屬這個關非故稱作“外孫女”的秋葵之魔音。
關代語眼圈通紅,顯然亦是難抑激動,待要奔出來動手,又不敢放開了自家大伯,只能狠狠瞪著沈鳳鳴,還不待他走近已露出十足敵意“我大伯說了,你要殺便殺,若要想用什么手段折辱我們,那是休想”
“要殺便殺,嗯,這話說起來還當真便宜。”沈鳳鳴不緊不慢,先安頓秋葵坐落,口中不停,“那關默兄,你說我應該先殺你,還是先殺你這侄兒”
關代語下意識向后躲了躲,言語不甘示弱,“你你想威脅我大伯,我不怕死就死”
沈鳳鳴笑,“活人比死人麻煩得多了要不是秋葵與我求情,你真以為我想要放你們活路你若自己求死,我決不攔著,你們就現在、當著我和她、當著武陵侯諸位弟兄的面自行了斷,也省得我往后在人面前說不清楚。”
關代語下意識看了一眼關默的臉色。他一個小小孩子,口上說來當然容易,可真要“自行了斷”自是遠遠做不到,瞥一眼后便咬唇低頭。關默亦是沉默不言,也不動上一動,目色如矩,面色卻蒼白。即便真不畏死,可毫無意義地死便是另一回事了。
“看來是不準備死了”沈鳳鳴見兩人如此,冷笑了聲,拉了一旁椅子到兩人近前,“要是想好了不準備死,”他施施然坐下,“我們談談”
“我與你有什么好談。”關默口唇微動,關代語連忙把話說了出來。
話雖如此,但他顯然也無有其他選擇。沈鳳鳴向李文仲抬手,后者會意,帶了周圍暫且退走,只留了他與秋葵。
“不談別的。就問問關默兄對摩失這個人怎么看。”沈鳳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