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那門又“怦怦”響了兩下。“你先坐著,我去看看。”沈鳳鳴起身。
雖有百般猜想,可開得門來,見著外面的人當真是夏琰,沈鳳鳴還是皺起了眉頭來。
他隨即冷笑了一聲,“是了。連拍門都拍得這么氣勢洶洶的,當然只有大哥您了。”那手把著門框,顯然對來人并不歡迎,“又有何指教”
“鳳鳴,”夏琰眉眼中卻沒了先時的鋒棱張銳,只是平日里的模樣,更多了三分低落。“方才算我的不是。你可否不要放在心上。”
“”沈鳳鳴何止意外,“我沒聽錯吧,道士,你這是與我賠不是這可受不起。”
“與你爭吵實非我所愿,我想了想,還是還是過來尋你,總消把事情說個清楚。”夏琰道,“能不計前嫌容我進去坐會兒么”
他既如此說,沈鳳鳴只能訕訕松手讓開門來,口中哼哼“君黎大人都紆尊降貴上門賠罪了,我豈敢不識抬舉,再說個不字不過就是你選的這時候不大好。”
他原是想說,偏要選在了自己正與秋葵獨處之機,可一回頭,已不見了秋葵人影。這屋子雖一覽無余,卻有個小門通去后面天井,想來給秋葵摸到,情急之下躲去了。沈鳳鳴心中好笑。兩人在此原也沒什么見不得人,這般一躲,反而自置“見不得人”之境。果然夏琰走入,一目已見案幾旁蒲墊有些奇怪,似是屋中不止他一人,猶豫了下,還是開口“你有客人”
“是啊。”沈鳳鳴將話就話,“你那么喜歡猜那猜猜這回我又在密會什么人”
“是秋葵吧”夏琰卻一語道破,“方才出來見她馬還在,我就有點奇怪。”
沈鳳鳴只能摸了摸鼻子,“還真不好說你這人有時明明猜得也不錯。也不知先前著了什么鬼,猜出那許多無中生有的來。”頓了頓,咳了聲,“你自己坐,我去叫她。”
門簾掀動,秋葵卻已自現出身來。她雖躲在天井,卻不是聽不著兩人說什么,話已至此,也只能不無垂頭喪氣地返了屋里。“我我只是想起,我回來那全數行裝,都都放在他這里,所以過來取。”她出言申辯。
夏琰并不追問,只道“你在也好。”手上便提出兩個瓷瓶來,“只是沒帶你的份。”
沈鳳鳴“喲”了一聲,忙上前接過看了看。“難得,難得,算有誠意。秋葵,明日這太陽從哪頭出來還當真不一定。”
夏琰不比他尚有心情扯閑,默默然坐去案邊。秋葵也不說話,假意拆開包袱挑出自己物事理整,偷覷二人氣氛。可眼下這二人便似什么事都不曾發生過般,沈鳳鳴只如一貫多話“幸好你帶了酒,我剛回來,家里正什么都沒有。”他自去尋來三只杯盞,將那瓷瓶佳釀慢慢倒出,“君黎,我知道你要問我什么。你別怪我先問你和刺刺,到底,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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