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彼時哪個又堪稱真實他自己都不想去分辨,那個灰暗了十八年的外殼,是否也不過是因藏埋了舊人的魂骸
吳天童斷了半口牙,歐陽信中了毒傷,石志堅少了一手,三個受傷各有不同,都不甚好過。即便如此,無影引著沈鳳鳴過來的時候,三人六目都瞪大了半晌認不出來人,仿佛傷的不是別處而是這雙眼。沈鳳鳴穿了一身白色。好像就只有這一點不同,就完全消抹去了他往日里水隱于墨、葭隱于蒼的印象,變得躍然出眾,豐神朗快。
幾人由是竟都不好意思表現出傷重的頹喪,不自覺咧開些笑才敢去迎他。“鳳鳴公子怎么來了”石志堅端著手腕,笑說。
“聽說你們回來了。”沈鳳鳴將手中藥材盡予了秦松,“怎么不與自己人住一處”
“我們自來了臨安之后,一直就住這里。”吳天童說話漏風,不得不捂著嘴,顯出些自慚形穢。
“與我去一醉閣。”沈鳳鳴道,“秦松、無影他們兩個也住得慣了。住那我也好叫人接應照料你們,不是好過就這么在外面”
吳天童又待說話,被秦松止住了,替他道“老吳說他們三個給公子你趕出黑竹了。這還怎么住一醉閣。”她口氣倒是十分不客氣。
沈鳳鳴抱臂往椅上一靠,“是啊。但那程方愈又沒死。那些個謀劃統統都沒見實現。你們現在走,那不是白走了我可沒當你們走了。”
三人互相看看,都不說話。沈鳳鳴又挺身坐起,“就算走了那你們再回來唄。要殺那個人除了你們,沒人幫我。”
吳天童這下才道“公子還要殺他么我聽阿印說公子回來當日與大哥好像大是爭了一架,是不是為著此事”
“也不全是。他倒也確問起你們你們是他帶回來黑竹的,真要走他還不肯呢。”沈鳳鳴說著揮揮手,“不消管他,他就算知道我要殺程方愈,也攔不住。只不過我這一回累得你們仇沒報成,卻受這般重傷”
“在黑竹哪有不受傷的,況這次任務艱巨,公子待我們三個已是盡心,若再這般說,實是愧受不起了。”歐陽信道。“若能留在黑竹自然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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