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刺才“哦”了一聲“嚇我一跳。你怎么還沒換好,小心著點,別著了涼。”
“我知道,姐姐先回去,我一會就好。”
刺刺只好罷了。單一衡等了一會兒,聽她應是走了,才回過頭來,兄弟兩個對視著。
單一飛衣裳整齊,哪里是“沒穿褲子”,只是手里拿著一件衫子,洇洇暈暈的,有些血色。
“這是爹的衣服吧我一早見他穿的。”他看著單一衡。適才一衡向他打了許多手勢眼色,他才肯先瞞過了刺刺,現在卻當然是要問個清楚。
單一衡否認不得,只能道“嗯。”
“發生什么事了爹呢”一飛急道,“爹沒出什么事吧怎么這么多血”
單一衡捏著手指,有點緊張。“一飛你別問”單疾泉襲夏琰得手,身上多少濺了血跡,及至夏琰背了朱雀脫逃,他未便立追,一面是叫單一衡留下督催洗掃單宅內外,一面是讓他取了件差不多的新衫來與自己換上,亦是擔心若一會兒回來的晚了,刺刺已然在家,便要露了破綻。單一衡新衫倒是替他取了,但想這舊衣若放在單疾泉房里,不免叫母親看見,便隨手拿塊布包起,與自己換下來的軟甲和撕破的外衣一道胡亂塞在盆里,混作一堆待洗的臟衣藏在床底。他與一飛兩個雖自小住在一屋,也未料一飛上來更衣會陰差陽錯地翻到,早知如此,便該與朱雀那件袍子一樣扔了才是。
“你要急死我。你不說,我叫姐姐來問你。”單一飛便要起身。
“一飛”單一衡連忙拉住他。“爹說,這事不能叫姐姐知道。你應允我這事不與姐姐說,我我才告訴你。”
單一飛雖然不解,還是點了點頭。“要真是爹說的,我肯定不告訴。”
單一衡方道“你記得那個那個上回定要帶姐姐走的夏君黎嗎他今天又來青龍谷了。爹同他動手了。”
單一飛看著手里的衫子發愣“夏君黎是他把爹打傷了”
“他”單一衡心中并不曾將來龍去脈整理好,也不知從何說起,只能搖了搖頭“他可能死掉了。”
單一飛驚得站起來,“夏君黎死掉了爹把他打死了”
“你小點聲”單一衡忙道,“不是不是爹打死的。可總之總之他流了這么多血,肯定是活不成”
“那怎么辦”單一飛看著衫子只是震驚不信,“姐姐要是知道了”
“所以才叫你別與姐姐說的”單一衡顯得煩躁不安。“旁的你都別管了,反正反正爹是這么吩咐的,他總有辦法的”
“能有什么辦法”單一飛喃喃道,“他要是死了,外面不就傳開了,怎么瞞得住他怎就突然來了怎就與爹打起來了他現在是逃走了嗎爹去追他還是”
忽好似想起什么,“他是不是同平哥哥一起來的平哥哥晚上不是要來嗎吃飯的時候一說,姐姐不就知道他來過”
單一衡禁不住他一口氣問出這么多問題,頭昏腦脹道“我都說了不知道,你聽爹的就是了要是平哥哥會說那爹一定想得到,他一定早就有對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