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有傷,休息一會兒。”秋葵還是深為擔心,“我把這些燒完,我們就回去。”
夏琰并不爭,便在一旁坐了,忽然卻笑“不用給他燒這個。他在下面,要什么搶不到”
秋葵一怔,抬頭看他。他臉那點若有若無的笑意恍惚間,這該是往日里他坐在火盆旁,與她閑聊時的表情,可此時此地的他們又是在做什么呢她只覺今昔交錯,身心如浮,一時間落下淚來。
沈鳳鳴接過她手里的紙錢,替她丟進火中,一面也看著夏琰的確如宋然所說,他今日的情緒很有些怪異。但遇此等事任誰情緒都必然有變,反常些也算不得什么,一如往常才是真奇。
“說起來,”秋葵轉了頭,“邵大人讓準備了馬車,應該等在左近。我原說用不著,不過你還是別要逞能,等會兒就著馬車送你回內城。”
“秋葵,”夏琰卻看著她,“你不必回去那里的。”
秋葵表情一頓,回頭“哪里”
“前兩天你是為了照顧我,我知道。現在我沒事,你不用再回去內城那個地方,與你其實沒有關系。”
秋葵霍然站起“怎么叫沒有關系”
夏琰便也站起來,“正好鳳鳴也回來了,你先跟他去一醉閣住幾日。我明后日要出趟城,邵宣也要同去,他留在我們府的護衛多半會撤走,你留在那里既無意義,也不安全。”
秋葵默然。朱雀那個府邸與她有什么關系呢她已經許久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了。那個她曾想離開而不可得的地方,如果真與她有什么關系,那么在朱雀死后,這關系也顯然不存在了。以女兒的名義為他送葬,大概是她能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而就連這最后一件事,其實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你要去哪”她只問他。“什么要緊事,不能等養好了傷再說嗎”
夏琰幾不可見地露出一點冷笑。“我不想等。”那冷笑隨即轉為一種陰冷的狠戾,“一天都不想等。”
秋葵顯然猜到了什么,“你要報仇去青龍谷”微一轉念,心緒忽激動起來,以至于面微微泛紅,“邵宣也也去你要帶侍衛司”
夏琰還未說什么,秋葵已道“那就將我也帶,我與你同報此仇”
這反應實在出乎一旁沈鳳鳴的意料,他止不住低呼了一聲“秋葵”
秋葵才看了他一眼“怎么,殺人償命,天經地義難道就這么算了”
“我沒說算了,只是”他轉向夏琰,“這么重要的事情,不與我們商量一句,就作了決定拓跋孤絕非易與,否則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