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冷笑了一聲,似有譏嘲之意。
沈鳳鳴察言觀色“我聽三十說你這人不大會說謊,想來不假,倒不記得他提過你憋著不說的本事厲害。”一頓,“可惜雖然我先前確實那么推測過,但是正過來想想,又覺得完全不對。如果真是為制造混亂,手段多得很,他既然不想傷害衛楹,何必定要從她下手,你更不必那么麻煩,費這么多心思把一個人藏起來一整天。下午的時候,我跟衛槙的人打聽了下,三十一直留在靈澈莊,除了身為東水盟主本該作出的反應,根本沒有任何其他舉動,若真有大戲要演,他一點也不像主戲,倒像是要看戲。可不管誰演,這戲到底什么時候有臨安城里直到我和衛梔進樹林之前也沒聽說發生了什么異常的事,而我看你這里準備的樣子,不像要躲十天半個月這點備糧看樣子也就吃一兩天,按飽足算,明天就得放她出去,說不定今夜就打算放人,真要謀劃什么事,這點時間不夠吧今天不是朔望日,月亮一出,三十出門還得發病,揀今天圖謀什么事根本不可能。”
十五看他“你想得挺多。結論呢”
沈鳳鳴不免按了按頭。自從那個道士跑了,我就成那個想得多的人了。他暗自腹誹。“還要什么結論。既然那第二個目的不成立,就只有第一個了。換成別人單為阻撓衛楹的婚事都不至于這么小題大做,但我試著代入了一下你們是誰,食月,從來不肯隨便失手的食月,為一件事能備七個計劃,為一個人可以拆整街的房,為了完美達到目的,十倍的代價都可以不在意,今日為了拆人一門親事,這毛病也改不了,區區一個地下河,別說現成就有,就是讓你挖一條出來都可能。而且三十那個人聽說他從來事無巨細,每個人每分每寸都要反復安排妥帖才肯讓你們行動,他要是定了你該把人扣到三更,二更半你都不敢開始往回走,這么一想,你這些作為就毫不奇怪了。”
十五低頭,竟然笑了笑。
沈鳳鳴亦笑“我說對了”
“我倒希望是對的。”
沈鳳鳴皺眉“不對”
“十成里也就對了一成。”
“是么,那你說說剩下的九成。”
十五這次沒有拒絕,只是看起來有點惆悵。“我哥早就不管事了。我倒是希望他還能像以前一樣,替我把什么都安排好。我雖然盡力學他的樣子,但若真是他來安排”
他抬眼看了看沈鳳鳴,“你們絕對找不到衛楹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