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前輩最懂我心思我演了這么久,難道是為了一輩子這么演下去”宋然說著,隨即卻又欣然得意起來,“說到今日這事,還要多謝瞿前輩,我也是從你這聽得的一點小伎倆。我下午在儀王府上夏君黎若當真疑我,定會去儀王府問我的來去時辰,可儀王府不是衙司官府,沒有專司報時之人天天盯著時辰,只中庭檐下有個水鐘需要時才叫人過去看一眼,大多數時候卻沒人在旁。你教過我,水鐘這等物件動手腳很容易,只要設法將水析一些出來,那浮針自然便往下指了我也不消它快多少,差那么半格出頭些,也便夠了,給儀王講課所在離中庭很近,我中途尋個借口出來片刻便是。王府里日照不盛,除了每日日出給水鐘添水的那個,一向也只知大概時辰,沒人確切在意,就算有人覺得今日怎么好像過得快了些只有一只水鐘,也無處比對,自然是信水鐘所指而非相信所謂直覺;待到了日出重新添水,便也都重新開始,前日快些慢些自然了無痕跡。我就與儀王說,晚上要與太學同僚出東門飲酒,酉時一刻過后要走儀王便令人酉時一刻進來提醒。我真走時已近酉時二刻是那水鐘指著酉時二刻,其實連酉初都還未到。有了這層差別,夏君黎自然只會得到答復說我直到酉時二刻都還在儀王府,當然便懷疑不到我頭上了。”
“又如何”瞿安冷嘲,“還不是沒得手,打草驚蛇而已。”
“這卻要怪你了我都不知,單刺刺竟學了鴉聲,你也沒跟我提過。”宋然道,“著她那一下我不自覺便擔心針上有毒,沒敢戀戰,否則還真放不過她。”
“原來你著的是鴉聲”瞿安越發發了聲冷笑,“扶風幾時教的她我又如何知道你還是收斂些的好,她要是會鴉聲,那定也會松影,說不定還學了亂心縱然是你,若再大意,栽她手里也未必不能。”
“所以我才來找前輩你幫忙啊。”宋然笑道,“雖說這回是沒得手,不過我倒是盼著看,夏君黎大動干戈都找不到半點線索,定當越發對這內城里的人疑神疑鬼,說不準會將單刺刺送去外面讓黑竹保護她。要真那樣,于你于我,可都便利多了。”
“只有你。與我沒關系。”瞿安漠漠然看了他一眼。“費盡心思找個小姑娘下手,也便只有你想得出來。也是。你那些挑撥離間、借刀殺人的伎倆,我都見識過了,也不是什么新鮮玩意。不必帶上我就是了。”
“話可不能這么說,我用這些伎倆的時候,你不都知道么現在你又多知道了一點,那可就不能再說同你沒關系了。”宋然笑道。
“我再說一遍,”瞿安道,“你這些事,我沒興趣,也不打算插手。你定要我幫忙,我便好心給你出個主意,你未必定要從單刺刺身上下手。青龍谷現今比這頭好對付多了,你嫌夏君黎沒趕盡殺絕,那你從東水盟隨便找幾個門派過去趕盡殺絕不就行了拓跋孤現在定當元氣未復,不可能是你對手,他一死,自然便沒有什么下個月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