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什么都不想做,只想趕緊離開
實際上,在他剛看到江清歌時,他就想跑了。
可是,蘇氏就在身邊,他害怕她懲罰,便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原想著,這個六妹妹能認錯認罰,趕緊把這事了結了。
不想她卻一再作死,把這事越作越大,逼得公主要請天下儒生來論辨此事
若他那些同窗知道這事件中的女子,就是他的六妹妹,他還怎么去書院讀書
江清浩又是羞恥,又是怨懟,這會兒聽到蘇氏的尖叫聲,不光未上前,反而往后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
他心中暗暗發狠,便算蘇氏因此重罰于他,或者干脆打殺了他,他此番也絕不會再聽她的話了
他往后退的時候,江清羽和江清景也是不約而同的跟著他一起退。
這兩兄弟心里的想法,跟他大同小異。
這事,真的太太太太丟人了
他們真的真的承受不住了
蘇氏尖著嗓子叫了半天,發現四個兒子竟然沒一個聽從指令,不由尖聲叱罵
她實在是太急了,也太氣了,罵人時自是滿口污言,一口一個賤種,罵得江家四兄弟齊齊變色,圍觀的眾人也是瞠目結舌
「這侯夫人,莫不是真是假貨吧親生母親,哪有罵自家兒子賤種的」
「誰說不是呢娃是她生的,娃是賤種,她豈不成了老賤種」
「不,她不是老賤種,她這會兒分明是個老潑婦哪還有半點世家千金的模樣」
「以前那位侯夫人,棋琴書畫皆通,便算是罵人,也是風趣幽默」鄭氏輕哧,「哪像眼前這位,簡直粗俗野蠻到極點了」
眾人的議論聲此起彼伏,聽得江家四兄弟愈發茫然,聽得蘇老夫人肝腸寸斷,而此時的蘇氏,卻是心驚肉跳,渾身急顫,忙不迭的閉上了嘴
江清歌看著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母親,咬咬牙,閉上了雙眼。
這一刻,她終于低下了高傲的頭顱,任由那些物不斷的砸在自己的身上臉上,心中的絕望和怨恨,如野草般瘋長
蘇離,安陽,薛昊,鄭氏,花無月
她默念著所有辱罵嘲笑她的人,在心中暗暗發誓。
若我能渡過此劫,必讓你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我今日所受之痛苦羞辱,來日,將數以千萬倍的還回去
可是,今日這一劫,她還能渡過嗎
江清歌不知道。
她一時又怨起蕭允來。
這老東西虛長了四十余年,也枉背了一個戰神之名
什么狗屁戰神會被人如此輕易放倒
被人撞破丑事后,他為什么要把實話說出來
什么狗屁的兩情相悅相知已久
他若是直接說是他醉酒強迫了自己,不說那些有的沒的,她也就是個單純的受害者,他至多就是個酒后失德的色鬼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