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為一個大男人,遇到這種事,他自是不好上前,所以只在外圍聽個熱鬧。
聽到這會兒,當真是忍無可忍了
「太后,恕臣直言,臣真是沒見過像您這樣的太后」他眉頭緊皺,口舌如刀,「您自個兒可能覺得,自己比皇上還要尊貴,自是可以將眾生踩在腳底可是,太后,沒有眾生,又哪來您的高高在上您不顧眾生,眾生總有一天也不會再顧著您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他是言官,一開口便是引經據典,滔滔不絕。
太后本來一看到他就腦仁疼,這會兒聽他跟念經似的說個不停,氣得瞪圓了眼,指著李堅尖叫,「姓李的,你不要以為你家有祖傳的尚方寶劍,孤就不敢殺你了你若惹惱了孤,孤才不管那么多孤要把你們一家全都殺得干干凈凈,雞犬不留」
「那您殺吧」李堅不光不怕,還又往前走了一步,一直站到太后面前,還把后脖子亮出來,「太后您往這兒砍」
太后怒不可遏,暴跳如雷
她自是不敢殺李堅,便拿別人開刀,怒聲咆哮「孤數到三,若有人還敢杵在這里不走,孤就命人砍他的腦袋都給孤掂量好想清楚了趙堅家有尚方寶劍,你們家可沒有死了也是白死」
說完便開始數數,「一,二」
她才數到「一」,人們便齊唰唰轉身往外跑,生怕晚一步腦袋掉了。
等數到「二」時,院中不相干的人跑了個干凈
連一向膽大包天的花無月也不敢停留,扯著蘇離的手急急道「阿離,快跑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阿離,走吧」蘇老夫人嘆口氣,「太后的確不是你能惹得的人」
「是」蘇離看向薛昊,「薛叔叔,一起走吧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有,李叔叔」
她又看向李堅,輕聲道「李叔叔,此事左右也掰扯不明白先這樣吧」
「是啊父親」李茵蔓上前輕扯李堅的袖口,「父親也走吧」
李堅嘆口氣,沒有堅持。
他方才一直在,所以也看得明白。
雖然江清川和李明能作證是二賴子放的藥,但想要二賴子承認,卻是千難萬難。
二賴子人如其名,他賴得很。
雖然是個流氓,但骨頭卻硬。
之前曾因女子入獄,他卻非說那女子勾引她。
重刑之下,打得皮開肉綻,死不改口,最終只能將他無罪釋放。
這樣一個人,就是塊滾刀肉,想從他口中得到實證,很難。
幾人一起離開了客院。
離開之前,蘇離扭頭看了江清歌一眼。
江清歌也正在看她,眼底恨意如毒霧氤氳。
兩人目光對撞,蘇離唇角微勾,笑顏如花。
江清歌的臉本就難看,被她這一笑,直變成了紫茄色
蘇離輕哧一聲,收回目光。
其實她有點不甘心。
不過,今兒她算是占盡了便宜,也該給江清歌留一點喘息之機。
一下子把她拍死,她死得太爽,她那積年的沉怨又如何抒解
當然了,最主要一點是,對于太后這昏庸之舉,她是樂見其成的。
這會兒大家跑得愈快,對太后便愈是不滿,也因此,對寬縱太后胡作非為的蕭帝自然也會漸有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