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時的江清川也極是懂事聽話,跟個小大人似的,嘴甜如蜜,每回見到她,都要撲到她懷里,絮絮叨叨的說好多孩子話,每回都逗得她大笑。
那般的天倫之樂,自從蘇凝回鄉生子再回來,竟成了求而不得
「孩子,起來吧」蘇老夫人伸手拉起江清川,「你腿不好,起來坐著說話」
「是」江清川站起來,坐到她對面的石凳上,看著蘇老夫人,心中萬千話語,一時竟不知從何說起,只是含淚望著她。
蘇老夫人也是百感交集,一時竟也無話。
祖孫倆含淚對望,看得蘇離心里也忽然酸起來。
她輕咳一聲扭過頭,將那股酸澀之意壓下,主動跟江清川說話。
「江大公子,你怎么忽然轉性了」她看著他,雖然極力克制,但言語之間還是帶上了一絲譏誚,「我記得你可是江清歌和蘇氏的先鋒軍呢她們指哪兒你打哪兒這回怎么不聽她們的號令了還是說,你們在玩什么苦肉計」
「沒有沒有苦肉計」江清川急急辯解,「阿離,我是發現江清歌的真面目了我知道她如何害你,又如何害寒表兄,還有祖母
和燦之表妹,都是她害的她這個人,簡直惡毒得可怕可我以前,卻做了幫兇,跟她一起欺負你阿離,兄長對不起你兄長真是該死」
他說著,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耳光
這一耳光下去,半張臉立時腫起來,蒼白的臉上,五個紅指印清晰可辨,連嘴角都迸裂開來,竟然流了血。
可知是對自己下了狠手
饒是如此,他仍不停手,另一手又朝另一臉臉抽過去
蘇驚寒眼疾手快,攔住了他。
「你這孩子,怎么說著說著就對自己動手了」周氏輕嘆,「你不必如此的」
「不」江清川紅著眼眶搖頭,「舅母,我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前所做的渾事,便羞愧欲死我以前那么對你們,為了一個假妹妹,差點害死了自已的嫡親妹子,我簡直豬狗不如」
「話雖如此,也不能拿自己個的身子亂來」蘇老夫人輕嘆「以后不許再這樣了你這樣,我們瞧著也難受雖然你之前沒拿我們當親人,但在我們心里,你還是蘇家的半個孩子啊」
「是啊」周氏亦道,「說起來,你比你那幾個兄弟強多了他們才真是渾呢你自小便懂事,之所以跟我們斷了來往,也是被你母親逼迫」
「母親」江清川苦笑,「她當真還是我幼時的那個母親嗎不,她不是了」
蘇老夫人聽得心里一跳,忙問「川兒,你可是發現了什么你母親不,蘇氏,她平日里,可有什么異常之處」
「太多了」江清川面色黯然,「其實,從她帶著江清歌回京那天起,我就覺得她不對勁明明臉還是那張臉,人也還是那個人,可是,我就是覺得她有點陌生就好像換了個人在她身上,我再也找不到母親曾經給我的那種溫暖慈愛的感覺了」
「當時是什么情形」蘇離追問,「你還能記起來嗎」
「當時」江清川努力回憶著,「我記得當時聽說她回京,我和阿浩阿羽他們都開心得不得了那時已有數月未見到母親,又不通音信,我們都很想她,也很擔心她可她見到我們,卻連我們的名字都叫錯了」
「叫錯了」蘇老夫人心里倏地一顫
「是」江清川點頭,「那時阿浩長得比我高些,她便把阿浩當成了我,以為我是阿浩當時父親還笑說,母親一孕傻三年,說她在外頭受了苦,眼神不好了我們自然也不在意,我實在想她,當時就撲入她懷中,可是,她的第一反應,不是攬我入懷,而是把我往外推她用力如此之大,都把我推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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