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歌尚未回府,便有人將此事報給了他。
聽聞蘇離將糾集兩千烈屬來江府討要蘇氏的嫁妝,他整個人都瘋了
「蠢貨蠢貨」
他惡狠狠的瞪著江清歌,指尖用力戳到她的腦門上,那手指因為過度心痛,哆嗦得厲害,發出的聲音,亦因為過于憤怒,變得扭曲嘶啞。
「你這蠢物既沒長那個害人的腦子,為何還要再出去丟人現眼」
他完全忘記在幾個時辰以前,他還夸她聰明機敏,是他的好女兒。
江清歌早已料到他這樣的反應,倒是見怪不怪,只朝這個父親翻了個白眼。
「我輸的,是我母親的嫁妝,母親都還未說什么,父親倒是好大的火氣怎么莫非你真的像世人說的那般,這么多年,全靠母親的嫁妝活著」
江斐被戳到痛處,氣得跳腳,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猶覺不解恨,抬腳又要踹,被蕭允攔住了。
「岳父大人,您是朝廷重臣,不是什么鄉野粗夫」他冷聲道,「有我這個外婿在,您便算再生氣,行事也當冷靜體面些若被外人知曉您如此,怕是又要生出風波來請岳父大人三思」
他語帶威脅,又一口一個岳父大人,江斐看著這個比自己小不了幾歲的女婿,氣得臉都青了
偏生蘇氏這邊還火上澆油,哭著絮叨道「侯爺口口聲聲罵歌兒蠢貨,你自已又能聰明到哪里去呢你別忘了,你今兒派出去作惡的人,現在還在順天府大牢里關押待審呢」
「那趙勉可是太子黨,此事又有東宮那位死盯著,他那手段你是知道的便是木頭人他也有辦法讓他開口說話你找的那些人,真能扛得過他的刑罰若是他們一層層的往上咬,最后把你咬出來,那便是天大的禍事你不趕緊給自己善后,還有功夫跟歌兒掰扯這些有的沒的」
「岳母大人所言極是」蕭允沉聲道,「大家都有錯,也別相互指責岳父大人,此事,該及早決斷才是」
「此事,何須你們提醒」江斐輕哼,「從那些人落網那一刻起,本侯便把跟他們聯絡的線全都掐斷了你以為我是你們嗎光天化日的,叫人捉了」
「父親」江清歌厲聲打斷他的話,「您若是累了,便歇著吧女兒也累了女兒先回房了」
說完即拂袖而去。
蕭允緊隨其后離開。
蘇氏掠了江斐一眼,也匆匆離開。
花廳內很快只剩下江斐一人。
江清川站在花廳外的假山后冷眼旁觀,見眾人都散了,才悄步走出來。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江斐面前,倒了杯熱茶遞給他,輕聲道「父親,喝口熱茶緩緩吧」
江斐抬頭看了他一眼,接過茶杯,一飲而盡。
「父親打算怎么辦」江清川看著他。
「還能怎么辦」江斐唉聲嘆氣,「若真有兩千烈屬圍門,我」
他一陣煩躁,抓起茶杯朝地上狠狠摔去
「啪」地一聲,杯子在地上開了朵破碎的花。
江清川盯著一地碎片,嘆了口氣「阿離現在,真的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