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向輝和劉江趙勉等人雖然官職低微,可論起這嗓門和氣勢,卻絕不輸張宗虞等人,那口舌更是凌厲如刀,直接把大蕭律法搬出來了
「若你們想因此治太子的罪,那么,便把先帝也一同治罪吧」薛昊怒喝,「人人皆知,先帝還是太子時,曾遭叛臣逆子黃猛辱罵嘲諷,他當時是如何做的」
「先帝當時,直接拔刀,砍了那廝,讓他血濺當場」向輝語句鏗鏘,他繪聲繪色的描述著當時的情形,「我記得,那時先帝也是站在太子殿下這個位置,黃猛就站在江侯處,先帝一刀揮過,江賊的腦袋,哦不,是黃賊的腦袋,就這么直直的飛了出去,直接飛到了殿外」
他這么一比劃,眾臣皆覺得脊背發涼。
尤其是那些曾經親眼目睹過此事的老臣,更是齊齊變了顏色
「同樣的情形,如今在太子殿下身上重演,太子仁厚,只是將爾等甩出去,沒砍了你們的腦袋,已經是給足了你們顏面了」
劉江冷哧,「爾等不知感恩,竟還有臉在這里聒躁不休莫非,你們是想踐踏我大蕭律法,是想暗指先帝當年做錯了嗎」
「敢辱大蕭律法者,亂臣也敢非議先帝者,賊子也」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千刀萬剮,亦不為過」
這十幾人咬死律法和先帝兩點,對江斐等人發起猛烈攻擊。
莫說是江斐和左右相,便算是龍椅之上的蕭帝,此時也難以辯駁。
不過,大家都是官場老油條,自不會被這十幾人嚇倒。
江斐擦干嘴角的血漬,飛快轉移話題。
「爾等只看到我們對太子不敬,卻不知道太子犯下了何等罪行」
「他昨日因一樁小事,屠殺數百無辜民眾此舉簡直令人發指」
「若非如此,我們又豈會彈劾于他」
張宗虞和溫修也迅速反應過來,一齊把話題往這上面引,「此事有京都百姓親眼見證,謝府門前陳尸一片」
「死者家屬去順天府外哀嚎痛哭,那般凄慘場景,令天地變色」江斐言罷,淚盈眼眶,「太子殿下,此事,你是抵賴不了的」
「太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蕭帝疾言厲色,「你怎可如此的喪心病狂」
「聽父皇這意思,是信了他們的話了」蕭凜抬頭看他,「您也相信兒臣是那等啫殺之人嗎」
蕭帝對上他那清冷又暗含嘲諷的目光,下意識的將視線移開,嘴上卻道「那些死者家屬怨氣沖天,哭鬧不休,如今宮里宮外,都在談論此事朕派出禁軍統肖寧親去順天府查驗,業已確認此事」
「哦」蕭凜挑眉,「那還真是巧不過,父皇,您有所不知,在您派肖統領去順天府之前,兒臣就已經先請他到謝府驗看過了他是最最清楚事情真相如何的不如,請他來做證吧」
「宣肖寧」蕭帝陰沉著臉叫。
「宣,肖寧肖大統領」
雷德尖聲尖氣傳令。
底下小太監飛快跑出大殿。
很快,便將早就候在殿外的肖寧請了進來。
肖寧上前行跪禮「參見皇上」
「起來說話」蕭帝道。
「謝陛下」肖寧站起身,看向蕭凜,眸光猶疑不定。